涂幼安如今已然退婚,而且四月份便要及笄,那几位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的皇子为了拉拢定国公一定会采取行动。可那些人怎会真心待她?他不止一次听见那几位皇子在背后讥讽涂幼安的身材与相貌,这种人岂是良配?只怕若是有朝一日登上皇位,只怕涂幼安便是字帖仍然静不下心来,过了好半天她终于放下笔,但脸上的表情却算不上太好。宁王生母柔妃无权无势唯有帝王宠爱,而宁王本人又不务正业总是四处招猫逗狗,他虽得陛下宠爱却并因柔妃身世注定与太子之位无缘。那些皇子因着这点也乐得和他愉快相处,连带着身为未婚妻的涂幼安都会给几分薄面。可从前有宁王这个傻子一直为自己遮挡视线,如今这婚约退了只怕光凭爹爹手中的权势就足够吸引这些人的目光。一想到那些人明明厌恶自己却要忍着恶心与自己接触的模样涂幼安就只觉得恶心至极。她一点儿都不想掺和到夺嫡之争中,也不想成为这些人手中用来要挟定国公的筹码。当今陛下登基后雷厉风行地惩治了一大批自恃功高的大臣,而定国公府能安稳度日也是因为自家爹爹脑子清醒只想保命,若是真的掺和进去,只怕“我与幼安妹妹也许久未见了,这次诗宴就当是散心,出来逛逛也是好的,总是在家待着难免心情郁结。”肃王的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多一分便显得亲昵,少一寸便显得生疏。定国公听见这话后笑了笑,正要接话却好似突然想起什么,随后满脸无奈地看向肃王,苦笑着开口:“臣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小女昨日在灯会上遇见了宁王殿下,两人谈话间起了些争执,尔后又碰上了那种事情……”“毕竟是个小姑娘,碰见这种事情到底受了惊吓。”定国公臣深深叹了口气,“回来后小女便一直身体不适,只怕……”说到这里定国公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满是担忧。“这倒也是,幼安妹妹一向养在深闺之中,遇上这种事情害怕也是情有可原。”肃王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抿了口茶后才温声问道,“原来五弟与幼安妹妹昨日又起了争执?我一直忙着倒是未曾听说。”“哎呀,可别提了!”定国公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恼怒,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您说说这宁王殿下,本来他贸然退婚就已然影响到小女清誉,如今这婚约也如他所愿彻底废除,他又何必再来招惹我们啊。”说到这里定国公也不再多言,只是转而叹息:“唉,只是可怜了我家丫头,碰上这么个人……”定国公的声音虽轻,却也足够让坐在对面的肃王听清。肃王听见这话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神情中也多了几分歉意,他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放在桌上,打开后缓缓推到定国公面前。里面放着的白玉玉镯剔透无暇,一看便知成色极好。“五弟的性子一向孩子气,说起话来也总是没有分寸,想来他也不是故意要气幼安妹妹的,这玉镯便当是我替五弟道歉的礼物吧。”“诶,殿下不必如此!”定国公连忙摆手拒绝,神色惶恐地解释道,“不过是小孩子之间拌嘴而已,小女也已然回怼了过去并未吃亏。”“这般小事儿实在是当不得这么贵重的礼物,殿下的心意臣心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