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我来!”半夏直接扶住狗儿爹的头,恰好这时玉竹的银针也送到了。苏洵美哪有功夫在这时候和刘太医争辩,理会周围的闲言碎语,她立马开始施针。劳宫、内关、足三里、合谷……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可苏洵美的针稳稳落下。“不会真是这小郎君开的药吃死人了吧?”“没准,你没听刘太医说的?看他这样年轻,医术定没有刘太医好。”“还刘太医,刘太医人呢?你们是不长脑子还是不长眼睛?他人呢?一听会传染跑得倒是快!”刚施完针没一会儿,狗儿爹就不再吐血了。“血止住了。”狗儿晦暗的眼眸瞬间燃起希望,苏洵美却一直皱着眉头。“狗儿爹,能自己抬头吗?”她轻声询问。狗儿爹耷拉着眼睛,听见苏洵美的询问,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抬起眼皮,头抬得很吃力。虚弱开口:“谢……谢……”看见这样,狗儿开心地冲苏洵美大叫:“谢谢郎君!我爹他好了!他不吐血了!”可苏洵美面色却越发沉重,只转头吩咐玉竹,赶紧回小院再取些备用的血参送过来。这边苏洵美刚站起身,刘太医就领着康景鸿快步赶来。“康世子,就是这个苏家请来的什么凌阳公子,他乱给我的病人开方子吃药,这下好了,病人出事了。”康景鸿一出场,众人纷纷行礼,唯独苏洵美站着没动。“凌阳公子,”康景鸿看起来很着急,没计较她没有行礼,直接开口询问:“这是怎么回事?”苏洵美轻蔑一笑,“康世子怎么不问问刘太医,病人急症为何不赶紧救人,反倒非要在当下争个对错?”康景鸿闻言眉头一挑,看向刘太医。刘太医忙解释说:“不争对错难道要百姓认为是太医治死了人?那这样朝廷在百姓心中的威严何在?”“呵,”苏洵美差点儿气笑了。“刘太医惯会避重就轻,拉扯朝廷给你背黑锅。我竟然不知道,我大夏朝威严就能被你一个刘太医给毁了。”刘太医还想再说,却被康景鸿一个眼神制止。“我来也只是想给大家一个公正,凌阳公子不必动怒,不妨说说这药方是不是你开的?”“是。”苏洵美觉得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她的方子,经得起查验。刘太医瞬间支棱了起来,围观人群又开始议论。“你看,他自己承认了。”“我刚看着,还以为他医术高明,没想到就是他自己惹下的祸。”“你们不清楚就别乱说,是刘太医后来把这小郎君的药给洒了,不让狗儿爹喝,狗儿爹喝得是刘太医开的药。”人群的议论传到康景鸿耳朵中,他又转头向刘太医求证,“病人们说的可是真的?”苏洵美皱眉,看狗儿爹的状况,十有八九是真的,她就说,怎么会突然吐血了。“你给他又开了什么方子?是不是用了生猛的药?!”苏洵美气到头疼,大声质问。刘太医抵死不认,“你少拿乔,我来时病人已经喝了好几口你的药,定是你的方子出了问题。”康景鸿脸色不太好看,隐约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这凌阳能被请来帮苏家,必然医术超群。而这个刘太医,一直想在太医院出名,这次出来,处处都想出风头。这次要是不趁机敲打敲打,恐怕要坏他好事。他转头看着狗儿,“狗儿是吗?你来说。”狗儿没有见识过这样的阵仗,一群贵人围着他一个,一时间吓得他有些说不出话来。“我……”“我能作证!”突然,围观的人群站出来一位病人。“我能证明凌阳公子的医术绝不会有问题。”他继续说:“四五天前,我和其他九人一起吃凌阳公子的药,今日他们全都出去回家休养了,只有我身子弱,还要再留一日。”“我们吃了凌阳公子的药,都好得很快,不信你们可以去查。”人群惊讶于他们这么快就好了,能回家休养。“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刘太医反驳:“你们是你们,这狗儿爹是另一回事。”“那我呢?”关月白刚刚看情况不对,转身去请了苏湄来,恰巧遇见这一幕。“是我向凌阳公子求救,请他来帮狗儿爹看看的,他开的方子我都看过,都是些温补药,绝对没问题。狗儿你说是不是?”见熟悉的关娘子来了,狗儿终于敢开口说话了。“是,可是后来公子的药被刘太医砸了,刘太医又熬了新药给我爹吃,吃了没一会儿,我爹就开始吐血了。”瞬间,一切明明白白。“刘太医,可还要狡辩?你为何要给他开这么凶猛的药?你是真想看病救人,还是为了强行挽尊?”苏洵美这时真想一碗毒药把刘太医送走,这样的庸医,留着只会危害更多的人。刚才不明情况,瞎说一通的病人彻底不说话了。,!今天是狗儿爹、明天就是他们,刘太医这不是想要他们的命吗?只有一开始就了解情况的人生气地说着。“看到了吧?你们不知道就别乱说,我刚才都看见了的。”“要我说想早点回家,就得去找凌阳公子。”“你们又不是没看见,刚才要救人那什么太医跑得有多快,这什么人啊!?”“他是太医,咱们能把他怎么样?说起来这群太医来的时候阵仗倒是大,干起活来,还是苏家大夫靠谱儿。”康景鸿见事情果然朝着自己担忧的方向发展,暗骂刘太医又蠢又坏。他好不容易搞臭的苏家名声,才这么一下就被他挽回了一些,再放任他瞎搞,只会坏了他的大计划。“刘太医,小组领队你不必再做了,我会另找苏家医师负责。”康景鸿难得在外人面前冷脸,刘太医也知道这次自己做得太过了。他本想趁着这次机会,学学当年的青城山李渊,一剂猛药力挽狂澜,从此名声大噪。没想到自己功力不够,过了头。康景鸿无视面带悔色的刘太医,对围观的病人说:“这次是我监督不力,我向大家赔礼道歉。”他恭恭敬敬行礼,围观的病人瞬间不好意思了,气氛缓和不少。康景鸿暗自松一口气,这些百姓,就是很吃这一套。“爹——”康景鸿刚想再安抚几句,却见狗儿哭喊着扑在病床上。“我爹头怎么垂下去了?!”:()已成毒妇的我又遇年少时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