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洵美挑眉,“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都有嫌疑,我不止怀疑你,我平等地怀疑每一个人。”“阿洵,我……”云遥心中有事瞒着,有些心虚理亏,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苏洵美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淡淡道:“所以我怀疑你不可以吗?倒是你,我还想问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云遥语塞,走上前去轻轻握住苏洵美双肩,“我只是刚查到一点匡新年的消息,本想给你个惊喜的,结果却惹来你怀疑,我自然委屈。”苏洵美微微一笑,右手搭上云遥的手背,薄唇轻启,“在场那么多人,我当然要一一问清楚,才能洗脱你的嫌疑呀。况且我们是什么样的情分?怎么是别人能比的。”听她这样说,云遥却还是没有就此罢休。“阿洵,你是在怀疑我吗?我不是说这一次,我是说最近……”苏洵美转头,收敛了脸上笑容,“那就要问问你自己骗过我没有了。”云遥眉头一跳,瞬间明白了,垂下眼眸,一脸愧疚。“阿洵,对不起,我……你发现了吧,我这次确实先去的甘州抓匡新年,没有回军营。”苏洵美逼问:“那匡新年呢?他到底是不是你带走的?”“不是我,阿洵,”云遥就这样看着苏洵美,“我向你保证,匡新年不是我带走的。我也一定会帮你找到他。”“你还骗我什么没有?”云遥摇头:“阿洵,再没有了。”“你和康景鸿,熟吗?”苏洵美继续冷冷地开口。云遥摇头。苏洵美不依不饶继续逼问:“那你有没有瞒着我去做不利于苏家的事?”“苏洵美!”云遥再也忍不住了,气得怒吼了一句。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再叫她的名字。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他又有些后悔,上前一把抱住苏洵美,把人紧紧搂在怀中。苏洵美挣扎,想要挣脱出这个怀抱。云遥抱得更紧了。“阿洵,你怎么了?这样的你很不对劲。”“阿洵,自从我在甘州再见到你,你这双眼睛,就装满了事情。”“我看出来了,这双眼睛装满了恐惧和担忧,还有对我的不信任。我没说,不代表我没发现。”“阿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苏洵美把头埋在这陌生又熟悉的胸膛,眼泪决堤般涌出,打湿他胸前衣襟。脑海中,他坐在监斩台上扔下行刑令的画面一遍遍地闯入眼前,他欺骗的话语还响在耳边。泣不成声,她抬手重重地一拳砸在他胸口。云遥一把握住她的手,轻轻放在唇边。“阿洵,你是受了什么委屈?你说出来,我来解决。”听他这样说,苏洵美泪如雨下,哭得更大声了。她不想贪恋这个怀抱,但是现在,请允许她再靠一会儿这个胸膛。因为她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靠在这里听他的心跳。云遥轻叹一口气,用手轻抚她后背,“也好,你哭出来总比憋在心中要好。”两世来,这是苏洵美第一次,因为云遥的欺骗与背叛而痛哭。许久,苏洵美才又抬起头来,此刻眼睛已经红得像只兔子、肿成颗桃子,说话带着浓浓鼻音。“是我太害怕苏家出事了,但是阿遥,你要相信,在心底里,我始终是相信你的。”看着云遥近在咫尺的眼睛,那清澈眼眸中倒映着自己,苏洵美突然觉得,她这句话太残忍,她不由得再低头把自己埋在他胸膛,不去看他。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缓和,躲在廊下的玉竹半夏,和躲在庭院外的魏灵魏扬终于松了一口气。魏灵叹气,小声嘀咕:“真搞不懂殿下,为什么不能告诉苏娘子?”“魏灵!”魏扬提醒他别乱说话:“你是不懂,殿下是怕苏娘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哦。”魏灵讪讪,尴尬撇嘴。“咚咚咚——”院门响起,玉竹打开院门。“家主?”玉竹惊讶,她急忙回头去看院中的两人。幸好,两人已经分开了。苏湄看着还堵在门口的玉竹,一挑眉:“怎么?不欢迎?不让进?”玉竹连忙摆手,让开道路。苏湄信步走进庭院,看见了守在庭院入口的魏灵和魏扬,开口询问。“哦?殿下也在?”魏灵魏扬急忙抱拳行礼:“苏家主。”苏湄转头,远远看见庭院中站着的两人,径直走过去。走近些看见苏洵美肿得像核桃的眼睛,他一愣。“这是……吵架了?”苏湄皱眉,“洵儿啊,不是我说你……”苏洵美一扭头,云遥连忙截住话头:“苏伯父,你来找阿洵,是有事要说?”苏湄知道这两人之间闹了矛盾,只是现在还有正事要问,就顺着云遥的话点了点头。云遥识趣的说:“刚好我也有事要忙,就先走了。”,!说着他便带魏灵和魏扬离开,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苏湄,两人闹矛盾,是他的错,叫苏湄千万别再说苏洵美。苏湄走进正堂坐下,玉竹和半夏倒好茶水就要退下,却被苏洵美叫住了。“你们也留下来听听吧,这事儿复杂着呢,还是明白前因后果的好。”闻言,玉竹和半夏乖巧的立在一边。苏洵美缕清思绪,便娓娓道来。“想必爹爹知道,青城山除了擅长治病救人,还擅长解毒制毒。”苏湄闻言点头。“师傅当年就是一剂毒药救人一命,因此名扬天下。但也因为这不同寻常的救人手段,青城山在外人眼中褒贬不一,向来神秘。”苏洵美继续说:“青城山有一栋楼,名叫独楼。这里面装满了青城山研制出来的毒药。其中有一种毒药,就叫香雪紫。”边说,苏洵美边掏出从李婆婆那里拿到的药粉,给每人递了一包过去。“香。取其香味悠然甜腻。”“雪。取其性至寒至凉。”“紫。取其色为淡紫,用以表示其不同于正常药品,是毒药要慎用。”说到这儿,苏洵美停下来,对着玉竹和半夏说:“你们可还记得,昨天刚从姜婶子那儿拿到沾着白色粉末的纸片时,我曾问你们,可觉得这药香味儿熟悉?”被苏洵美这么一提醒,玉竹突然记了起来,冲几人说:“我想起来了,这股熟悉的味道,就是香雪紫。”半夏也记起来了一点,开口说:“我隐约记得,当年娘子随二师兄,也就是真正的凌阳公子去独楼里见过这味毒药。”苏洵美点头,继续说:“这香雪紫,服用会让人体内阴阳失衡,从而诱发难以治愈的寒症,非要青城山的解药才能解其毒性。不过就算治愈也需要再将养数年。”苏湄打量着手中的药包问:“莫非这药就是香雪紫?”看着三人求证的目光,苏洵美却摇头否认。“不,这不是香雪紫。”:()已成毒妇的我又遇年少时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