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城此夜,有三拨人在行动。京中小院,暗卫站成两列等待领队分配任务。经过排查,以及对康王府的盯梢,他们终于确定匡新年一家的落脚地,准备今夜戌时动手,把人带回来。“这次低调行动,尽量不要惊动周边邻居,最好连家人也别惊动,我们直接去卧房把人带出来。明白了吗?”“是!”“另外一拨人,留下继续盯着匡家人,以防后续生变。”对面的两列黑衣暗卫应和,首领接着安排。“那现在去休息,等酉时末就开始出发!”另一边,柳子一到京城就找到京远镖局,带着人到处打听、再结合玉竹最新来信的线索,他们今天彻底确定匡新年的藏身处,准备立马动手。这会儿他在城东酒楼叫了一桌饭菜,正请镖师们吃晚饭,准备吃完就行动。“各位兄弟,天稍稍擦黑我们就动手,尽量保证一次成功。”柳子交代着,再次强调人员分工和计划。“行,柳哥。”镖师首领答应着,“只是有一件事,兄弟们都有些担心。你也说了这人抢手,要是我们撞见另外一伙人来抢人怎么办?”柳子轻咬下唇,深深呼出一口气。“这事儿我也考虑过,要是真撞见了……咱们随机应变。能不正面起冲突最好,实在不行也不用担心,我这里还有后手备着。”“好,明白了。”几句话的功夫,几人吃完饭天色也暗了下来,柳子扫视一圈,“走吧!”戌时,黑夜中,暗卫正准备行动,却见有几人从小巷另一头向匡家宅院走来。那一行五六人,身穿寻常短打,一看就是练家子,敲响了院门。“谁呀?”院门拉开一条小缝。“告诉你家老爷,贵人要接他去议事,让他赶紧出来。”不一会儿,匡新年小心翼翼,何来人对了暗号才出门,很是谨慎。暗卫焦急地等在屋顶墙头,询问首领:“头儿,这些人一看就是杀手。怎么办?现在出手把人掳走?”首领摇头:“不能闹出大动静。先跟着他们,等找个人少的地方再动手。”他一比手势,正准备下命令让其中一队人跟着他走,却见小巷中又有一伙人突然从黑暗中冒了出来。“等等!”暗卫首领压低声音,让众人再次隐藏好。“这怎么回事?怎么又来了一波人?”暗卫低声询问。暗卫首领观察了一会儿,见后面那伙人跟在前面那伙人后面,低声吩咐。“不像是一伙的,有可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先不管,我们先跟上去再说。”说着一摆手,一队人跟着他在暗夜中动了起来。而后面出现这波人,正是柳子一行人。他们正瞅准小巷无人,准备破门而入带人走,却突然被意外闯出来的人截胡了。考虑到这里住的人太多,怕再生意外招来官府,柳子决定先跟着这几人,等到人少的地方再动手抢人。这边,匡新年跟在那几人身后急着询问:“可是事情办妥了?”那几人含糊搪塞着,带着匡新年一路往京郊走去。越走越荒凉,匡新年也觉察出一丝不对劲,不愿再往前走。“贵人到底在哪里?这是要带我去哪里?”那几人对视一眼,看这地界也够荒凉了,懒得再哄他继续走。那几人伸手从怀中掏出匕首。“老爷交代,让我们送你上路!”匡新年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坏了,这是事情败露了。他转身,撒腿就向来时的路跑去。可匡新年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哪里跑得动,眼看匕首就要从后背扎进他的心口。“今天你必须上路!”“咻——”一枚短箭从远处飞来,重重撞开那只匕首。“谁!”“来抢人的!”柳子带着几人现身,镖师常年锻炼,走镖实战经验也丰富,手持匕首三下五除二几个来回,就把那几个杀手放倒在地,夺过了匡新年。此刻匡新年吓得腿软,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索了。镖局首领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和短箭,“柳哥,这短箭……恐怕这附近还有人啊。”说完他立马警惕扫视周围,柳子也紧张起来,一手提着匡新年,一手伸手摸向怀中。“匡新年是吧,你自己站稳了!我们是来救你的,你能不能别这副死样子。”说着柳子还给匡新年屁股上来了一下,叫他别腿软直往下窜,他提溜不住他。匡新年立马来了劲儿,眼珠一转睁开柳子,转头就跑。而那些杀手也不是吃素的,趁着镖局镖师不备,一个翻身又窜了起来,一抬脚绊倒了匡新年,伸手又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向匡新年刺去。柳子眼疾手快,洒出藏在怀中的药粉。与此同时。“咻——”又一枚短箭从远处飞来,再次重重撞开那只匕首。“咳咳咳咳”杀手和匡新年顿时咳成一片。而这次柳子也确认了另一伙人的存在。“谁!”“来截胡的!”话音落,周围突然又蹿出来七八个黑衣人。柳子急了,冲镖师们说:“快,你们两个先带人走!”说着又从怀中洒出一把药粉,可是这回药粉却没有对这群黑衣人起作用。这是玉竹给他的药粉,百试百灵,怎么会失效了呢?柳子彻底慌了。而这些人全程无一句废话,手中刀剑翻飞,三两下就把杀手和镖师、柳子全都撂翻在地。他们配合默契,有两人上前,扶起惊恐中跌坐在地上的匡新年。再次经历生死一线的匡新年回过神来,连连道谢:“多谢少侠!多、多谢!”“不用谢,我们主子也要请您回去问个话,”一人冷冷道:“跟我们走一趟吧。”“啊?这、这……”匡新年突然明白,他这是大难临头,难以逃脱了。而其余人拿出绳索开始捆绑地上的杀手,却没有对柳子他们动手。“他们是杀手,我们得带回去。”看着柳子他们疑惑不甘的眼神,这群人的首领开口解释:“至于你们……看你们的身手像是走江湖的……走镖的?”“总之不论你们为何要掺和一脚,匡新年我们得带走。”:()已成毒妇的我又遇年少时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