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俞斯南没有掏出手机查看消息。而是深深看了一眼素时,转身离开。与此同时,打不通景年跟杨光电话的素时,接到了喻辛知的电话,对方简言意骇,“景年跟杨光在医院。”陷阱素时家都没回去,打电话跟云姐说了一声,直接买票坐高铁回去了。她脸色阴沉难看,戴着口罩低头看昨晚跟景年的聊天记录。脑子里不由地一遍又一遍回放喻辛知的话。“酒驾车横冲直撞往他们身上撞,杨光跟景年反应快躲开了,但是紧接着有个花盆砸下来,景年扯开杨光,被花盆压到胳膊。”“后面接二连三有意外发生,杨光跟景年都受了伤,正在医院。”素时戴上耳机,手机屏幕的冷光照在她眼眸里,带着些许森冷。她到医院的时候,来问话的警察刚刚离开,双人病房,景年跟杨光并排躺着,喻辛知坐在两张病床中间,背对着素时。旁边还站着个护士正在调配什么药水。“素时小……”看到素时的杨光一激动差点又叫了“小姐”,自己把最后一个字又咽了回去,“素时,你回来了?”素时低声“嗯”了一声,看着她被吊起来的腿,说是有个石板砸过来,砸骨折的。素时心情沉重,“怎么样了?”杨光表情古怪,支支吾吾,扭头看向喻辛知,“喻辛知,你说咋样?”素时:“?”“挺严重。”喻辛知言简意赅道。杨光连声应和,“啊对对对。”素时觉得不太对劲,阴霾的心情多了一丝疑惑,扭头看到闭眼不醒的景年,那丝疑惑又被担忧跟悲伤覆盖。素时心疼坐在景年旁边,声音都有些哽咽,“不是说受伤吗?怎么还昏迷不醒?医生怎么说……呀?”最后一个语气词可以说是百转千回。素时带着凝固的悲伤低头,就看到从被褥里伸出来的、悄悄勾住她按在床边的食指的、小指。素时脑袋空白半天,怔怔抬头,就看到景年昏迷不醒得俊脸。他当什么歌手啊,这去演艺圈不得拿个奥斯卡?“你也不要太难过,”素时听到喻辛知安慰,“总会好的。”素时震惊的面孔收了收,反手握住景年穿帮的手,调整了一下情绪,“呜呜呜,我尽量。”尽量跟上你们的演技。喻老师你浓眉大眼、言简意赅的,没想到也会演戏。杨光在旁边目瞪口呆,她本来还说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配合演出,但是素时这,她这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是真难过还是假难过?杨光张嘴想说话,被喻辛知一把捏住了手腕,“你渴了吧?”“啊,嗯。”杨光把嘴闭上了,“我渴了。”护士道:“这是接下来要换的输液瓶,你们自己换也可以,按铃叫护士来换也行。”喻辛知起身道谢,送走了护士,素时连忙问,“到底怎么样?”景年微睁开眼睛,一把将素时拉到怀里。屋里还有其他人在,景年还是头一次干这么没分寸的事情,素时压根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拉进怀里去了。紧接着就听到哗啦一声,床帘被喻辛知眼疾手快地拉上来,随后杨光叫嚷要去卫生间。病房里有卫生间没错,但是杨光的腿上包着石膏,手上还挂着点滴呢。她要去厕所,喻辛知就得跟着。问题就是杨光外表再怎么像个男孩子,她也是个实打实的女性。素时隐约听到杨光被捂着嘴,嘟嘟囔囔的,又听到悉悉索索的下床声。下了床杨光又要单腿跳,被喻辛知强硬搀扶着去了卫生间。卫生间门一关,房间里彻底安静了,咚咚咚的心跳声骤然传进素时的耳朵里。像是春雷砸进心脏。“咳咳,你干嘛,不是受伤了吗?这么压着你,你能好受?”素时话是这么说,但也没有挣脱,一个是她不知道景年到底受了多大的伤,另一个就是——不想动。过了半天,景年埋在她发侧闷声闷气道,“我吓死了。”素时不由得好笑,又觉得心疼。景年说是贫困大美人,兼职也做了很多,干吃馒头也挨过月……但追根究底,还是个娇气的人。刚跟素时在一起的时候,还不明显。久了之后,素时才知道他怕疼又娇气,一直没学会做饭是怕油溅,平时哪里碰一下都得抱着她缓个半天。这会儿不知道多疼呢。她还没在身边。素时艰难地抽出手,摸上景年柔软的短发,哄孩子一样安抚道,“呼噜呼噜头,吓不着。”“不是,”景年声音闷哑,“我是怕再也见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