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路远征喟叹,略带歉意地摇头:“对不起,职业原因需要保密,我之后的工作内容不能告诉你。”
许问还想多说什么,路远征却不打算多聊这个话题,指了指她的输液瓶,“空了,我帮你取下来。”
路远征取针的动作异常熟练,许问狐疑地打量他:“你不会也会扎针吧?”
路远征没说会也没说不会,拿着刚从她手上取下来的针,晃了晃:“你要不要试试我会不会?”
许问:“……”
敬谢不敏。
她摆手:“倒也不用这么认真。”
路远征把针头掐掉埋进土里,把软针管和玻璃药瓶装进车筐,自己长腿一抬跨上自行车,招呼许问:“上来!”
许问跳上后座,有些为难。
他上衣下摆扎进裤子里贴在身上,她有点不知道怎么扶。
土路不平,一个颠簸,许问差点从后座上跌下来,惊叫一声,手一伸揽住了路远征的腰,结果自行车又下落,她整个人因为惯性又撞在路远征后背上。
他的后背平直且劲瘦有力。温热的触感透过衣衫传到她脸颊上,一直没退热度的脸颊再度发烫。
“对不起。”许问小声道歉。
路远征不用看,都能猜到许问现在羞囧的模样,连忙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是我骑车技术不好。但这事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改,委屈你点先扶着我?要不然你掉下去我就罪过了。”
许问犹豫了下,两手轻轻搭在路远征的腰上。
心如鹿撞。
她从一个言谈思想俱自由的时代穿回需要谨言慎行的七零年代,一直过得兢兢战战。
可在路远征身边,她觉得踏实。
他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求婚许诺的也是她心心念念想要的自由。
许问承认,她动摇了。
许问坚持吃完午饭跟路远征一起赶回训练基地,所以路远征就近找了一家饭馆,借了个公用电话打去老战友单位让人帮忙把冬生送过来。
路远征不好意思总麻烦人,本来也是打算安顿好学生之后再骑自行车回来把冬生带去训练基地。
等冬生到饭馆,路远征点的菜已经上桌。
冬生一看见许问就特别开心地直直扑向她,“麻麻我好想你!”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就习以为常了。
许问已经对“麻麻”这个称呼接受良好,主动把冬生抱在腿上,在他小脸上蹭了下:“我也想你!”
路远征有点不是滋味。
他养了三年多的小崽子进门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路远征顿时手有点痒,手伸到一半,在许问警惕的目光下又把手收了回来在鼻尖上蹭了下,不太爽地喊冬生:“小兔崽子,你眼里还有你老子吗?”
冬生这在从许问怀里转过头看路远征,无辜地眨眨眼:“爸爸,你不是说中午不能跟我一起吃饭,等晚上再来接我吗?”
路远征:“……”
你还不如不说话。
许问怔住,错愕地看向路远征。
路远征低头研究菜单。
许问挑了挑眉,发红的耳尖出卖了他,明显他没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
她抿唇偷笑了下,低头对冬生道:“因为我生病了,爸爸留下来照顾我,顺便来接你。”
冬生瞬间忘了追问路远征的事,从许问怀里跳下来,扒着她左看右看,急切地拉她:“麻麻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吧?”
许问心里一暖,制止他:“冬生,我没事。你别着急!”她把有针眼的手背给冬生看,“我已经打过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