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秦淮河边上,除了那河两岸一栋栋唯美绝伦的青楼外,再往两边走深一些,还有许多不如那些青楼华丽的酒楼。这些酒楼虽然没有最中心地段那般繁华,但却也有着自己的独特魅力。它们靠着扬州这夸张的人流量,依然能够获得不少的收益。每当夜幕降临,秦淮河的中心地带便会变得热闹非凡。这里是才子佳人们吟诗作画、谈情说爱的地方,也是文人骚客们饮酒作乐、吟诗作对的场所。在这里,一夜千金的豪华场面屡见不鲜,令人叹为观止。而在这繁华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人的喜怒哀乐和悲欢离合呢?但是巷子里的这些酒楼,姑娘们虽说没有前面的年轻貌美,但是主打一个性价比高的皮肉生意,总有许多人朝着秦淮河慕名而来,却消费不起,这些酒楼和姑娘也能让他们不算白来一趟。青冥庭就有一处据点在这些酒楼之中。那位资历深厚的阿鼻王就时常出没于此。“真是狼狈啊,转轮王。”这位阿鼻王的声音听上去就是年纪已经大了,布满了沧桑感。阿鼻王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人,原来就是顾晨晚。“我狼狈什么?我又没被打,只不过是那许巍一意孤行才会惹得自己丧命。”顾晨晚心里骂起娘来,陈小飞还在扬州城的时候就见不到这位阿鼻王倪金林,现在陈小飞一走,这位阿鼻王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还在这里幸灾乐祸。人老而不死则为妖,他觉得现在用在倪金林身上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可惜啊,老朽年事已高,行动不便,出去了一趟实在是来不及回来,尽管老朽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倪金林苦笑着摇摇头,就像是在嘲笑自己年纪大了,然后给顾晨晚倒上一杯热茶。顾晨晚脸上是理解的表情,心里却早已骂了面前这位老人的祖宗。“正好我也收到了庭主的消息,他的意思就是,牛三必须要杀,但是要做的不能让西北那边知道是我们青冥庭下的手。”顾晨晚将热茶一口饮尽,语气不屑:“他说的倒是简单,牛三在陈小飞身边,谁能下手?”倪金林将顾晨晚面前的空杯再次添满,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方精致的小鼓:“庭主下了命令,那老朽也不能藏私,虽然老朽老了腿脚不便,但是老朽的手艺还是没有退步的,这个就是老朽刚做出来的东西。”听了这位阿鼻王的话,顾晨晚这才笑呵呵的接过小鼓,开始好好的观察起来。小鼓之上绘满了各类的图案,小巧又不失精致,仔细的感受下,这些图案上都有不凡的真气在流动。顾晨晚认真的看了一眼倪金林,这位阿鼻王年轻的时候听说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手段也是千奇百怪,虽不是武艺超群,但也是从血海之中走到王这个位置上,只要是诡道就没有他不涉猎的,特别是年纪逐渐大起来之后,在奇技淫巧上钻研的更是深了。“这鼓上图案是来自北元吧。”顾晨晚抚摸着小鼓上的纹路,问道。“转轮王好眼力啊,这是我结合北元图腾做出来的东西,我叫他迷障鼓。只要在一处地方敲响此鼓后,再将此鼓埋进地里,只需不到一盏茶,此地就会变成真正的迷障,布满着杀机,一般人只要进去绝无生路。虽然对于陈小飞来说,破开他只是时间问题,但是也足够你转轮王杀掉牛三了吧。”倪金林很自信的介绍着自己的鼓。“你确定能困得住陈小飞?”顾晨晚还是觉得有些不信。“当然可以,我拿天心谷的长老试过手了,他用了一炷香才出来。”顾晨晚这才放下心来,天心谷专门就是研究奇门八卦的,他们都用一炷香,那对陈小飞来说,肯定还要更久一点,这时间的确足够自己杀掉牛三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老朽又叫来了两个王。”倪金林笑了起来:“转轮王亲自出手,我青冥庭三王随行。”顾晨晚拨弄着手上的小鼓,点了点头。只要困得住陈小飞。这次肯定十拿九稳,牛三绝对人头落地。“不过,老朽这里还有一件事想问问转轮王,看看你能不能帮老朽解惑。”“什么事?”“青冥庭为何要参与这件事,区区一个青州守备,可不够代价啊,你我心里都清楚,青州守备是不是我们的人,其实都不影响青冥庭在青州的地位。”顾晨晚笑了一声:“怎么不重要?有些时候机会就在眼前,他转瞬即逝,就看你能不能抓得住。只要抓住了,青冥庭可就不单单只是一个江湖势力了。”顾晨晚的眼中只直白的透露出两个字,叫做野心。倪金林盯着转轮王的眼睛看了许久,然后大笑着给面前的两个空杯续满了茶,举起杯子率先碰了碰还在桌上的那杯茶,一饮而尽:“原来如此,老朽没有疑惑了,一切就等转轮王的通知了。”顾晨晚喝完了茶:“那晚辈就先走了。”看着那个年轻的身影消失后,从阴影处走出来一个人,他一头白发,身形佝偻,也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了。“听出意思了吗?”倪金林取了一个空杯,放在桌上,添上了茶。“为什么要问他?”白发老人缓缓坐下。“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他的这个顾,是庭主的顾。你这个永劫王多久没有过问庭里的事了?”倪金林笑着解释。“半只脚都入土了,还问这么多干嘛?”永劫王白杨自嘲。倪金林频频点头,也有感而发:“是啊,年纪都这么大了,也不用想这么多,能活到寿终正寝,就是我们这种人最好的结局了。”“年纪都已经这么大了,什么样的前程,都已经有心无力。”两位青冥庭的老王相视而笑。就在这间酒楼的门外,有一轮圆盘散发着暗光,一直停留着,直到屋内没有了动静,才化成了一缕青光消失在了原地。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武林平静太久,我持双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