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齐靖冷着脸。
魏如青可没管他冷脸不冷脸,笑盈盈的:“我来送重阳香包啊。大好的日子,没的撞见有人发脾气,生生坏了好心情。”
齐靖心里头那火硬憋了下去。
说要陪她吃饭的是自己,毁了约的也是自己,这脾气又如何还冲她发得出来。
“书房重地,以后不要随便进来。”
魏如青“嘁”了声:“知道了,以后你请我我都不来呢。”
齐靖抖抖手上的水,睇了眼杨、文二人:“你们先出去。”
二人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正要先撤——
“慢着,香包都还没拿呢。”魏如青笑盈盈将香包分送给了二人,又说了几句吉利话。
二人喜得道了谢,这才退出门去。
齐靖默不作声地等了片刻,见她手中空空,好像并没有第三个香包,皱眉问:“我的呢?”
魏如青:“你没说你要啊。”
他本就阴冷的脸,霎时更阴了:“他俩说要了?”
魏如青眨巴眨巴眼睛:“里头加了桂花,怪香的,你不喜欢花嘛,我自然就没算你的。”
齐靖看着她的表情,笃定地说:“你故意的。”
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不喜欢花,纵然是,那也可以做个没桂花的给他。
魏如青:“呀,被你看出来了。”冲他歪头一笑。
齐靖没吭声,转身坐下,抬手揉了一阵眉心:“如果是为了气我,那恭喜你,你做到了。我现在头疼得很。”
他的语气显出一丝疲倦。
魏如青看着他,并没有从他身上看到惯来存在的张扬气息。
他这几天大概是真累了。
她撇撇嘴,上前扶起茶碗,倒了碗白水给他:“你最近忙什么,累死累活的样子?”
齐靖接过喝了一口,随口答她道:“宁王谋反案。”
简短的一个回答,叫魏如青脸上的笑霎时凝固了。这个案子于她而言,就像一把刀,猝然捅破她平静的人生。
时隔半年再提起,依然叫她心窝子隐隐作痛。
“宁王一党尚有余孽在逃,”
他抬眸看着她,无奈地扯了下嘴角,“现在你明白为何宁愿重判错杀,也不能随意放走人了么。”
魏如青讷讷地盯着他,嗓子突然上了锁似的发不出声音。
“若他有所隐瞒,我却放走了他,就是我要掉脑袋……而你这么心急地捞他,你便是从犯,也要掉脑袋。”
这话说得她后背一凉。
所以,还不如斩了周诺,免得又再查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