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没事儿,烘干很快的,我们别乱跑了,就在这等着吧。”沛诚帮他把烘干机打开转上,扭头发现人又没了。他出门一看,森泽航居然跑到了隔壁的学生活动室里,还胆敢兴高采烈地招呼他:“诶!你看这有乒乓球台!”
沛诚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带孩子的老妈,小孩儿精力过剩到处乱跑,但做妈妈的已经累了。他根本劝不住,只能眼看着森泽航去一楼前台借了乒乓球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你会打吗?乒乓球。”沛诚无奈地问。
“不太会,怎么了,你很厉害吗?”森泽航将球击了过来——白色的小球在桌面上高高弹起。
“我也很菜。”话虽这么说,沛诚手上却不含糊,他蹬腿转腰,“啪!”地一声把球铲了回去。森泽航懵了。
沛诚奸诈地笑:“在我们小区那一片儿算是前三名吧。”
小时候他没什么朋友,家里环境也压抑,没事儿他就爱在小区附近的街心公园和陌生小孩、大爷大妈一起打乒乓球。这项运动全民普及率之高,全得益于场地要求之低,但凡有个桌面摆几块砖头就能玩。
“等等等等。”森泽航不死心地捡球回来,再次发球。
沛诚伸手一搓,球高速转动着飞了回去,森泽航拿拍子一碰,小球便弹飞了。
沛诚欺负他不会,变着花儿地虐他,森泽航根本没打着两拍子,光顾着满场捡球。半小时后,他终于被遛累了,放下拍子举手投降。
沛诚也放下拍子把球压住,满意道:“好了,消停一会儿吧。”
沛诚往活动室的沙发上一躺,双腿直直伸着,又摸出一袋跳跳糖来吃。森泽航坐到他身边,用手指自己张着的嘴,活像个傻子,沛诚满脸无语地给他倒了些。
“你来这边之后觉得适应吗?”沛城问,“我知道你语言和学习都没问题,其他的呢?”
“还行吧,”森泽航说,“你呢,想家吗?”
沛诚摇摇头:“就是吃的没有国内好吃。”
森泽航笑起来:“那你等着去英国吧,黑暗料理之国,够你受的。”
“啊……”沛诚想起一系列网图——馅饼上张着嘴的鱼头、巨大的包满羊肉的肠子、黏黏糊糊的豆子,嘴里的糖顿时不香了。
“实在不行可以自己做嘛,”沛诚说,“我这么大一个人,还能被饿死不成。”
“你会做饭?”森泽航震惊地瞪着他,“为什么?凭什么?怎么会?”
沛诚长久以来被森泽航处处压一头的过往在今天彻底翻篇,他虚情假意地安抚道:“没事,你也会洗碗嘛,我们是一个很完整和谐的闭环。”
出门遛弯儿
等到烘干机停转,宿舍楼里已经基本没其他人在走动了。森泽航抱着堆到下巴的衣服,香喷喷、暖烘烘的,心满意足。“我明天要给我妈妈打电话。”他说。
沛诚困得打了个哈欠:“说什么?”
森泽航一脸骄傲:“我会洗衣服了!我又多了一个技能,我现在会洗碗,还会洗衣服……”
沛诚打断他:“别数了,一共就两个技能,你衣服连洗带烘有一半都是我帮你干的!”
“嘿嘿,我不管,你回头不要和我妈妈拆我台。”森泽航充耳不闻,“对了,明天早上九点我来找你。”
“九点!”沛诚瞌睡都吓醒了,“这么早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去做作业啦!”
沛诚这辈子还从没听过谁把“做作业”说得这么兴高采烈。
“我的天哪,放过我吧!”他哀嚎起来。
“哪里早了!你九点起床,洗洗涮涮,然后我们去吃早饭,出门,到那边正好十点。”森泽航计划得明明白白,“我已经联系好了,是一个社区中心,你跟我一起也可以顺道积累一些志愿分数和社区活动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