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兵摇头,“里面太干净了。还有他家里也太干净,明显被清除过。”
陈争说:“他这样的老师,工作稳定下来后,基本都会买房,但他一直选择租住,华泉小区不一定是他唯一的住处。”
孔兵皱眉,“他还会住在哪里?”
“这就轮到我们排查了。”陈争说:“蒋洛清的爱好是跑步,他经常在清晨和晚上下了晚自习之后跑步,路线不定。他的说法是想跑到哪里就跑到哪里,但我估计,他有一条相对固定的路线。”
孔兵也像被浇了一桶油,“我马上去查!”
办公室只剩下陈争一个人,审问蒋洛清时的沸腾情绪逐渐回落,虽然刚才对孔兵说了像是被浇油,但陈争很清楚,破案的曙光越是迫近,身为刑警就越是要冷静,并且扛起随时可能降落下来的压力。
而片刻的出神之后,他又忽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那个需要肩负压力的人了。但为什么,他并不排斥这样的压力,甚至感到一丝亲切?
“哥,在呢。”鸣寒将旅行包丢在椅子上iu盐,风尘仆仆的样子。
陈争抬眼,下意识看看时间,“这么快?”
鸣寒在筑庆市和嘉徽市的侦查结束了,蒋洛清做得干脆,继续在那边耗着意义不大,陈争知道他要回来,但不知道这么快。
“想着你需要我,我就归心似箭。”鸣寒向他伸出手,傍晚的金光落在两人身上,“我带回来两个消息,要不要听一听?”
“要。”陈争轻轻在鸣寒伸过来的手上拍了一下,“什么消息?”
鸣寒说:“蒋洛清那个在a国的叔叔蒋明,已经在五年前因为欠债还不起,被杀了。”
陈争虽然已经料到这种可能,还是吸了口气,“死了。”
鸣寒解释,按照普通手段,很难查到蒋明的情况,这就是蒋洛清编造出来的一个符号,符号在地球的另一端,竹泉市的警力难以企及。
但机动小组里面有一位前辈参与过国际行动,鸣寒托他帮忙,以私人关系找到当地警方,得到这一消息。
蒋明在来到a国之后,起初只能打黑工,凭着勤劳和小聪明渐渐站稳脚跟,有了原始积累,开始做生意,混成了中产,和妻子育有两个儿子。但大约是从十年前开始,他参与到非法投注中,先后欠下大笔钱款,并最终于五年前因为还不起钱被追杀,一家人被烧死在诱饵般的安全屋中。
听到这里,陈争说:“一家人都死了,还是被烧死?”
鸣寒点头,“当地治安确实不怎么好,做生意的人或多或少都和帮派有牵连,但像这种全家被烧死的事,非常少见,毕竟帮派也要考虑到自己的口碑。这很可能是个幌子,蒋明欠钱是事实,但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有人要让他和他的亲人全部不能再说话,而且用的是火烧这种最‘干净’的方式。”
陈争说:“灭口,就跟王迈一样。”
鸣寒说:“他们都掌握着现在这个蒋洛清的秘密,只要蒋明提供生物检材,蒋洛清的身份就不攻自破了。”
陈争想了会儿,“在国内杀副校长一家,在国外操纵帮派,蒋洛清背后的势力可能超乎我们的想象。另一个消息是什么?”
鸣寒说:“哥,你还记不记得刘温然收到礼物那天,13班里里外外的监控被干扰?”
“当然记得。”陈争说:“就是因为监控这件事,吕鸥才走进我们视线。”提到吕鸥,陈争神色渐沉,吕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现在蒋洛清在警方手上,难说外面的那些人不会对吕鸥下手。
鸣寒说:“吕鸥干扰监控用的是他自己的土办法,那天干扰监控的人用的是工具,竹泉市的技侦没见过,根本没法追踪。我后来把数据发回去了,今天他们给了我答案。这种干扰监控的工具很像国外一款常用在赌场的干扰器,而且还和卫优太使用过的跳板同源。”
失乐(30)
郝乐的存在正是卫优太等人所引出来,卫优太杀死冯枫,为了干扰调查,曾经使用跳板恐吓柯书儿。
陈争说:“又和赌博有关?”
“是,很难说这是巧合。”鸣寒道:“蒋明非法赌博欠钱被灭门,赌场的干扰器出现在我们这儿的校园。蒋洛清背后那个组织应该和非法bo彩有关。再加上卫优太。卫优太虽然认为杀害冯枫是他主动为之,但他很可能只是不知道,自己在被牵引,连他用的跳板都和我们现在查到的有关。说不定,是蒋洛清在暗中插手。”
片刻后,陈争点头,“非法bo彩可能只是他们‘项目’的一部分,不然难以解释他们在学校的所作所为。”
“也是。”鸣寒在桌上拍了拍,“一件事一件事来,管它什么菠菜白菜,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找到吕鸥和蒋洛清犯罪的证据。哥,给我派任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