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到来,使得天河的人口和土地结构发生很大的变化。
青州的人是以征服者的身份前去的,自然会和原天河国的居民发生各种各样的冲突,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对土地的占有和归属方面的纠纷不断,严重的地方甚至经常发生斗殴。
在原天河国的土地上,民众之间的打斗越来越多,愈演愈烈,加上作为管理者的法斯特官方经常是采用偏袒的态度,而不是出于公正的目的进行调解。
随着官吏的腐败,吏治的败坏,更多的官员便借弹治之名,行榨取财物之实。
如此的大气候使得青州的民众怨声载道,于是一些心怀故国的人们就开始在暗中招集人马,结成秘密的团体“兄弟会”,等待火山爆发的那一瞬间。
“兄弟会”的势力发展很快,短短的几年时间里面会员就达到了十万之众,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不受到损害,经常会联合众人的力量,来对抗外人的欺渞和官府的制裁压榨,从而求得更大的生存和发展空间。
对于这一切,由于青州城主安托特尼的大意而从来没有引起法斯特朝中的注意,只是随著“兄弟会”的势力恶性膨胀,人多嘴杂,更是由于人一多,什么样的人都会出现。
三个月前,青州的新奥地区,两户人家因为争夺水源而发生口角,其中一户人家已经加入了“兄弟会”,他们自恃有会党的支援,便挥起拳头朝对方冲去,将对方打得鼻青脸肿、头昏天旋,大亏而退。
这户人家得意洋洋的独占了水源,但不料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吃亏之后居然找来了一些帮手,在第三天冲到他们家里,将其打成重伤。
听到消息,又经过这户人家的哭诉,当地的“兄弟会”分会主二话不说,马上带上了一班人马将那户人家团团围住,因为“兄弟会”所提倡的就是“一人有难,大家相帮”的口号,他们自然要帮助自己的兄弟了。
片刻的功夫,这些颇具武力的“兄弟会”会员就把那户召了帮手的人家所有可以破坏的东西全部破坏掉,同时强迫他们向自己的兄弟赔礼道歉,并且赔偿所有的损失。
吃了大亏的那人家怎么肯罢休,思前想后,盛怒之下,他们终于向地方上的官长告发,“兄弟会”的情况便开始浮出水面。
在逮捕了一些“兄弟会”的成员之后,青州城主安托特尼才发觉到事情有些严重。
但他只有先压下来,暗中准备好逮捕的名单,争取在事态扩大之前将其消灭掉。
因为如果这事件闹得大起来,上面派人一查,安托特尼就有可能要失去城主的位置。
拿权抓钱,不好好治理青州,使得天河的叛逆闹得这么厉害,安托特尼知道这些罪名足以让自己面临的安德列三世撤职查办的旨意。
而早就窥视青州城主之位的南方军团的军团长从自己的谍报人员那里得到这样的情报,自然马上送到了军部。
但尤那亚派来的使者在接受了安托特尼的重金贿赂之后,也就当作小事件报上去了。
可是事态的发展不是他们所能控制和预料的,当几处的分会被破坏之后,“兄弟会”的人开始警觉起来,他们不能再这样等待下去了。
天河城的都市警备队按照安托特尼的命令出动,前往各地查办,百骑长约列夫在菲科镇拿获“兄弟会”的一个分会首脑法布罗时,遭到了强烈的抵抗。
早有准备的“兄弟会”会员手持武器和警备队的士兵发生战斗。
一番厮杀之后,寡不敌众的警备队开始败退,混乱中,百骑长约列夫被一支流矢射中了咽喉要害,当即落马身亡。
警备队的其他将士见到自己的主将都死了,当下四散而逃。
安托特尼火冒三丈,狂怒之余,便于次日清晨亲自出马,带着二千名士兵直扑天河的菲科,一仗便将所有的“兄弟会”会员尽数拿获,全部在当日推到闹市当众砍了脑袋,同时放火烧了他们的住宅,以警告那些心存叛乱之意的人。
哪里知道他们这样的残暴行为当即引起了天河众民的愤怒,想起往日里法斯特的各级官僚,哪一个没有仗势欺渞民众,强买强卖,烧毁房屋,勒索盘剥,与其再这样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还不如举起反旗,剿除这些贪官污吏,拯救万民。
这个时候,一些原本就是心怀故国的天河老臣更是大力鼓动,天河各地的“兄弟会”纷纷回应,他们举起了天河的旗子,远近喧传,声势浩大,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发展到十数万之众。
驻扎在天河各地的法斯特军队仓猝之间,根本来不及作出正确的反应,纷纷撤回几个大城采取守势。
安托特尼起先还是比较轻视这些草贼的,就连当年天河的正规军都被法斯特军击溃了,区区几个贱民还想闹出什么大的名堂来?
不料在一个月之后,居然连天河城也被叛乱的人们攻下,“兄弟会”的会主张烈更是在天河城里大会各路人马,自称是天河新军的大帅。
在天河国的水纹旗陨落了整整二十五年之后,又重新飘扬在天河的土地上。
这样的胜利对天河的民众有着极大的鼓舞,他们纷纷投入了天河新军的旗下,使得张烈的天河新军变得越来越强大,在他们控制下的土地也越来越多,法斯特的军队渐渐被压缩在几个城里,就连相互间的联系都被切断了。
直到这个时候,安托特尼才知道事态的严重,他一面坚守青州城,一面向艾司尼亚派出了八百里急报,他要固守待援。
尤那亚暗中大骂安托特尼的同时,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不管如何,这个家伙都是自己的财源之一,每年都给自己送来大量的资金,真要将他放弃掉,还是一个比较困难的决定。
正在犹豫不决之际,吉里曼斯开口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居然是为安托特尼解脱罪名,向安德列三世求情。
“陛下,安托特尼大人为帝国的财政还是做了很多的努力,青州的税收每年都是超额完成的。”
安德列三世的脸上毫无表情,扫了一眼尤那亚,然后转到其他的大臣,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尤那亚有些不解地望着吉里曼斯,这个家伙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啊?
难道是吃错了药,居然帮助自己的手下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