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起来了?”,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一个老大的疑团。
叶天龙之所以能听一遍就记住了,是因为他发现风月真君所讲的原理和王师这些日子对自己说的非常接近,所不同的是,风月真君将其具体化,说的更加详细,而且以前他从风月真君那里已经学得的一些基础,所缺少的只是剑术的神韵,经过这段王师的开导,他已经掌握了不好,再经由风月真君这一指点,自然是豁然贯通,把握了其中的神髓。
“好了,现在你在一边好好看着!”
风月真君转身面对一直含笑而立的王师,面色一肃,道:“现在轮到了结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王师轻叹一声,摇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开吗?”
风月真君没有多话,只是慢慢抬起了右手,捏了一个剑诀,对他这种级数的高手来说,手中有剑无剑已经是没有什么区别。
四周的罡风似乎是一下子停止了,连空气也停滞不动了。
王师的神色一凝,面对这样的强敌,他不敢托大,也马上立下了门户,双手盘在胸前,眉心处隐约现出一团若有若无的光影或雾影,时隐时现,时胀时缩,与他呼吸的节律是一致的。
两道目力难及的气旋急速前涌,两相接触的时候,王师和风月真君两个人都是身躯猛的一晃,气旋缠在一起,似乎是停顿了,两人势均力敌。
倏然,怪异的气旋急速流动起来,两个人的身遭都是狂风大作,发出鬼哭神号似的呼啸,似乎连脚下所站的塔身也开始摇晃起来。
不知何时起,晴朗的夜空中雾气开始涌腾,不过奇怪的是范围仅仅在镇安塔的附近。
浓云掩月,蓦然天宇中数道金蛇划空,耀目生华,随即一声暴雷天动地摇,震得叶天龙头昏眼花。
“乖乖,怎么可能同时使用武技和魔法呢!!”叶天龙气运双足,让自己不至于从塔顶滑动,口中怪叫道。
“笨蛋!”王师和风月真君居然还有心情旁顾,不谋而合的开声骂道。
叶天龙顿时傻了眼,这种情况下,还能分心来教训自己,这两个老头为人师的欲望未免太强烈了一些吧?
只是他不知道,其实刚刚的情况只不过是她们两个人交手之前的序幕而已。
对于王师和风月真君来说,他们所争的不过是武道上的分歧,一个认为只有霸道是武技的最终之理,一个则认为王道才是天下武技的根本,他们经过多年的交手,已经对对方的武技有了很深的认识和了解,才发现原来两者的道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所不同的只是手段而已。
因此他们的印证已经变成对自己的武技一种认可和探索,而到了他们这样的级数,想找到一个真正可以一搏的对手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也是他们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中断对决的原因。
而叶天龙的存在,让他们发现了一种在王道和霸道之外的东西,这个男人的特殊之处使得两个人都忍不住想看看他到底可以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所以王师才会那么费心的教他,而风月真君也是用他自己特别的教法来指导叶天龙。
相互对视了一眼,还是风月真君向叶天龙解释道:“魔法其实就是利用天地之间的外在能量,它和武技是殊途同归的,两者的最终是没有区别的。”
王师续道:“武技和魔法的区别就在于一个从外部入手,一个是从内部开始,当练到至高的境界,武技就是魔法,魔法也就是武技。现在所谓练到魔神级还是天神级,其实他们都只是摸到武道至极的途径,以后修炼的路还很长呢!”
叶天龙听得目瞪口呆,一山还有一山高,他想到自己刚刚将魔神之力吸收,对自己的武技进展不免沾沾自喜,现在才明白到,原来自己的功夫还差了许多。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是什么身份?
天下想再找出一个可以和王师、风月真君两人一较长短的人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心潮起伏之际,只听得风月真君大喝一声:“风起云涌玉钩斜!”
叶天龙的心神一凛,这是风月真君刚刚教他的三招剑术之一,他自然是睁大眼睛要看个明白。
风月真君的双指虚并,斜斜划出,霎时风雷大作,狂风卷着阴云压向对面的王师,然而真正致命的却是从虚捏的剑诀中疾射而出的两道惊电,恍若半空出现的两轮弯月,一左一右循着奥妙的路线旋转呼啸。
手中无剑,但比手中有剑更加可怕,因为这样的转向更加灵活多变,其势真似羚羊挂角,让人无可捉摸。
王师的嘴角流露出一丝镇定的微笑,一个人化作怒海的一叶扁舟,又似风中的柳絮,自如地进退于惊涛骇浪之间,同时双掌一扑一捺,挥洒出漫天的劲风,有如洒开的大网,罩向了两轮玉钩。
二道身影在狂风中翻腾,金蛇刺目,劲气相撞发出的爆响震耳欲聋。
“你休想逃避!”风雷声中,传出了风月真君的怒吼声,“月映西窗东风醉!”
风月真君使出了三招剑术中的第二式!
风雷大作,搅起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落下,一招之内居然同时可以使出风系电系水系三系的魔法,来辅助玄奥的剑术,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王师的脸上失去了镇定的微笑,他开声吐气,双掌一分,神速无比的在自己身前结出了数道印符,“天风雷火,阵列于前!”
响起三声怪异的震鸣,在空中发生三次目力难及的狂野接触,每一次接触皆似乎有电气火花迸爆,接触的劲道骇人听闻。
叶天龙看得瞠目结舌,四散溢出的劲气推得他身不由己地退了好几步,一个身子已经到了塔顶的边缘,如果换作还没有融合魔神之力的他,此时早已是从塔顶落下了。
镇安塔也似乎是受不了催压,摇摇晃晃,塔身也格格作响,有些地方挑檐甚至开始脱落,金铃一个接一个的掉下来。
“砰!”的一声巨响,镇安塔顶上的金宝瓶终于忍受不住如山的劲气,爆裂成无数的碎片四下飞散。
一时间,烟尘漫天,飞石走砂,声势极为骇人。
想起一事,叶天龙的脸色不由得大变,急忙运足真气大叫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