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鹰扬在阵中一直关注着战局的变化,他自然也看到了约亚雷的举动。
只见他微微一笑,也打马向阵中冲去,看来他是要亲自会会这位老对手了。
与此同时,武安两翼策动的三万精兵也已经会合到位,正待他们暗暗得意要向法斯特侧后方军阵发动突袭之际,突然周围传来一片呼喝之声,转盼之间,便见从四面八方涌出了一倍于己方的法斯特士兵,眼见己方已经处在对方的包围之中。
领兵将军哈不达见此情景,可谓倒抽一口凉气,本来自己都对主帅约亚雷这一招深为佩服,谁料自以为聪明的这一招早在法斯特军的算计之内,如今的情形凶险至极啊!
而曾为鹰扬军团最得力干将的沃克利,此刻心中所想的只是对自己的老上司海鹰扬的佩服。
决定今日战役开始之前,海鹰扬就特地命他布置了这么一个葫芦形阵中阵,当时海鹰扬并未向他细说,如今看来真可谓料敌于先啊!
此种想法一闪而过,大军瞬间已将哈不达部包围,沃克利即刻率部向被围困的哈不达部掩杀而去,一时间喊杀之声又从法斯特军阵后方响起。
不过,事前早有腹案的法斯特大军并不感到奇怪,仍然各司其职地与武安大军展开激战。
哈不达此时已无任何退路,随即展开圆形防御阵法之后,面对冲杀而至的沃克利,也一带马缰,向其正面迎了过去。
两名双方阵中颇为得力的干将,就这样在混战阵中展开了近身较量。
哈不达身披紫金战甲,手持一口鬼头夺命斧,一副雄壮体魄颇显得威武。
他胯下那匹黑色良驹也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四肢虽不高大,然而却异常精壮,看来都是功力深厚之材。
沃克利则属于精干型,面对壮硕的哈不达,他一声叱喝,挥动长剑,便向其击杀而去。
抖动的剑芒足有三尺有余,划过空气还带着“哧哧”的摩擦之音,好一派剑士凌厉之风。
哈不达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他一举鬼斧,迎着沃克利便挡杀而来。
三尺剑芒凌厉之极,鬼斧之势力沉无比,只听得“光光”两声,立时光芒大绽,火星四溅,向四周炸散开来之际,激荡得周遭空气一通乱颤,足可见二人这一交手的功力之浑厚。
一击已毕,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哈不达便以出乎常人意料的速度双臂反转,挥动白花花的鬼头夺命斧斜劈向沃克利,其势其力均达到上乘,实难看出他这等体格能出此招数。
沃克利脸上闪过一丝兴奋,手腕一抖,长剑犹如一条灵动的银蛇,吐着三尺火焰信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丝毫没有顾忌对方势大力沉的鬼斧斜劈,反而微微探身直取哈不达心窝。
这一切只在瞬间完成,连贯看来,沃克利连人带马就好似一张拉满的弓箭,俊美之极。
眼看着一击必中,鬼斧凶猛之势已经罩向沃克利,呼喝之间便可劈中。
然而就是这细微的一毫儿时间,眼见着沃克利后发之剑离自己心窝已经不过数寸,着实吓了哈不达一跳。
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够在沃克利击中自己之际,也能劈中对方,略一犹豫之间,形势更是千钧一发危急异常,最后时刻他终于下定决心停止劈斩之势,就势收斧后仰,硬是躲过了沃克利这夺心一刺!
然而,让哈不达后悔不已的是,就在他收势后仰,以为躲过了沃克利致命一剑之际,却见沃克利好似从天而降地面对着他邪邪地一笑,方才还直刺而来的剑芒突然向下,直取他门户大开的腹下。
心叫大事不妙,然而此时他已经失去重心,根本无法做出下一步行动。
死亡的概念瞬间从心头闪过,想要举斧格挡已万万不能。
就在念闪这一刻,他只觉得腹部掠过一丝冰凉,紧接着这种冰凉之感便由浅至深,随即传至后背,他只觉得好似充满了气息的躯体突然被放了气,顿时有些呼吸困难起来。
与此同时,他听到坐骑一声嘶鸣,继而觉得整个身体好似在慢慢地下沉。
原来就在哈不达后仰以解沃克利那夺心一剑之际,沃克利竟然藉着前冲之势从马上跃起,剑芒就势下刺,硬生生将那五尺剑锋刺进了仰在马背的哈不达腹部。
长剑整个贯穿了哈不达,也包括他身下的那匹枣红马,所以哈不达才觉得身子下沉,因为马儿正在倒下就在哈不达随着马儿下落,冰凉之感袭遍全身之际,他看见沃克利嘴角又是一丝笑意闪过,接着眼前一道剑光闪过,只觉得脖子又是一凉,接着视觉便渐趋模糊,直到一片黑暗。
至死,哈不达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死亡来的是如此之快,最后呈现在他眼帘中的景象仅仅是沃克利那抹笑容,以及天空无尽的蔚蓝……
就在沃克利斩杀哈不达之际,海鹰扬也早已经跟约亚雷交手了。
周遭搏杀的双方士兵虽然一片混乱,然而由于两位主帅的强力对战所形成的气场,无形中还是将混沌的厮杀战阵开辟出一个洞形空间。
没有一名士兵敢于踏进二人的气场之中,他们知道那样等于白白送死。
十数回合下来,双方对彼此都有了新的认识。
此二人先前纵然排兵布阵交手不少,然而一对一的这种较量倒还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