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一抹笑容几乎是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但是锦瑟确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这皇帝,分明是故意在吓唬她!
锦瑟一时间有些憋气,但她即使知道了皇帝故意吓她也不可能和他计较。
慈宁宫中,太后已经知道了这几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这些老匹夫们,平日里不声不响的,竟是质疑我们苏家。”
“怎么,我们苏家的姑娘当不上皇后,难道还配不上一个贵妃之位?“听完了太监的话,太后的脸色极为难看。
可是皇帝的所作所为也是无可指摘,可他这分明是将矛盾转移,将苏家无形中放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上。
左相的话更是诛心,自古以来,后戚势大从来都是个隐患,宫中太后已是苏家的人,朝堂上又有右相坐镇首辅之位,如今又来个贵妃,苏家这是想要干什么?只手遮天吗?
这话实在是太可怕了,哪怕右相当堂驳斥他胡言乱语并立即跪下和皇帝表忠心,但难免还是在众臣的心中种下了一根刺。
至于陛下自己会怎么想更是不好说,原本他们就不是亲母子,自己的儿子死在谁的手里更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平日里所谓的母子亲情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想要让皇帝一心向着他们苏家更是天方夜谭。
“陛下怎么说?”
“陛下说此事再议,不过贵妃之位既然事关国本,自然要慎重以待,因此让百官重新拟定人选,或者就让贵妃之位暂时悬虚,大人们倒是都没什么意见。”
他们当然没有意见,贵妃之位空着也比被人占着的要好。
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说不定他们家的女儿先生下皇子太子,到时候贵妃之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太后当然明白皇帝的算盘,她再也忍不住,猛的就把伸手可及的东西用力的一摔。
名贵的粉彩茶盅被砸到地上,碎片和茶水霎时间溅了满地。
慈宁宫的众人眼见太后大怒,早就战战兢兢的,此时听得瓷器脆响更是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太后平日里虽然隐忍,可一旦发怒起来那是要人命的,大家谁不怕自己被迁怒当了替罪羊。
“太后娘娘息怒,保重凤体要紧。”
李海此刻也有些紧张,但他还是不得不继续禀报:“还有一事,奴才细查过了,这齐芳楼内有一个秀女应该是南乔格外关注的,那是通州知府玉家的秀女,据说长得格外美貌,姿色并不在皇后娘娘之下。”
太后听到这里勉强平静了一下:“哦,你可确信?皇后的姿容那可是公认的艳冠群芳倾国倾城,整个皇城中能找出和她比肩的绝无仅有,区区一个知府之女果真就有这个姿容气度?”
李海点头:“奴才再三派人暗中观察了,只是南乔把她藏得极好,奴才也是颇费了一番周折,上回娘娘召见齐芳楼的人,她抱恙并未前来,否则娘娘当时就能见到了。”
太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沉思片刻:“通州知府玉家?你去查查这家人可有什么把柄和背景。”
她这个人最清楚一点,要用一个人,必要以利诱之,但也要以强权威慑。
恩威并施,才能牢牢地将对方捏在掌心。
她不会贸然上前接触这个秀女打草惊蛇,宁可稍稍花费些功夫先调查清楚。
“娘娘放心,奴才已经早已经派人去查了,估计十几日内便能有消息了。”
太后这才觉得心气略略顺了不少:“你办事我素来是放心的。”
而此刻的通州之内,玉家内部正闹得不可开交。
锦瑟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她虽然离开了,却给自己的仇人埋下了足够的炸雷,足以让那些害过的她没有一个过得舒心。
她留下的安嬷嬷和其他的一些心腹,足以帮她把剩下的事情安排妥当。
安嬷嬷为人虽然死板,但她牢牢地记住了小姐的话。
“我要他们每一个人,都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