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裴晓珺又把大袋小袋的一堆纸袋塞给小花,说:“洗澡间在卧室里面呢,快洗个澡吧。”
想想面前小姑娘的悲惨遭遇,心里又沉沉的。
小花抱着大袋小袋,满脸的迷惘,这些衣服看布料就是高档货,都是以前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市里女人的洋装,时髦洋气,可是肯定挺贵的。
“姐,我,我不要,你有旧衣服吗?新衣服我穿坏了赔不起。”
小花把衣服想塞回给裴晓珺。
裴晓珺笑道:“喂,辈分乱了啊,叫我婶子,怎么喊起姐来了?”
小花结结巴巴道:“可是,可是我看你大我没几岁。”
裴晓珺不禁一笑:“还没几岁呢?我都三十多了,听说,你还没二十呢是吧?”
小花惊奇地道:“三十多了?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你的皮肤好好啊。”
确实,裴晓珺是个懂得保养知情知趣的女人,这也是因为家里比较富裕吧,刘铁在北斗星给陆铮打工时,很是攒下了些家底,这些年虽然官途起伏,但投资上,有陆铮指点,自然是错不了的,仅仅存款、股票等等刘铁就有几十万身家,在乌山干部中,清清白白的家产如此富裕,刘铁也算独此一份了。
优越的条件,才造就了裴晓珺现在的小资生活。贫贱夫妻百事哀,有时候,金钱委实是基础。
听小花夸自己,而且,绝不是平时自己听的那些恭维话,是这孩子发自内心的赞叹,裴晓珺不禁笑得花枝乱颤,将大包小包再次塞进小花怀里,笑着说:“行了,你就穿吧,你陆叔叔的钱海了去了,到时候正好敲他一笔我疯狂购物去,有个两千多的包看上好阵子了,老刘小气,不给买。”
小花惊讶的舌头都缩不回来,几千元就买个包吗?
裴晓珺这时已经笑着,推小花进卧室洗澡间,又说:“我在外面等你。”
坐回到客厅沙发上等小花,裴晓珺脸上笑容渐渐消失,轻轻叹口气,这孩子,心里不定多苦呢,可是,就自己承受着,很难对外人打开心扉,只能慢慢开解吧。
小花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裴晓珺刚刚好冲了两杯咖啡,见到穿着自己职业套装亭亭玉立的小花,裴晓珺笑道:“小花,你看,你这一打扮多漂亮?就是,怎么说呢,没有自信,别佝偻着腰,挺直了,要有我就是最好的,就是最漂亮的那股劲头,懂不懂?”
小花听裴晓珺这么说,心里反而很高兴,刚刚换上衣服照镜子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和城里漂亮女孩就是不一样,一看就是农村来的,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也不知道。
听这位漂亮婶婶说话,小花知道,她真正把自己当成了平等的人,而不像以前接触过的几个城里人,表面上客客气气,甚至她们的衣服多少钱买的都不跟自己说实话,好像怕自己自卑一样,其实,是从心里瞧不起自己。
“来,过来喝咖啡,我跟你说,我们家老刘就喜欢喝我冲的咖啡,而且啊,你陆叔叔还夸过我的咖啡呢。”
裴晓珺笑着对小花招手。
小花心里奇怪,听这位漂亮婶婶说话,对陆叔叔特别尊重,好像她泡的咖啡被陆叔叔夸了好喝是一件特别值得自豪的事,陆叔叔,到底是什么人呢?
……
第二天一大早,孟庆海就来到了市委大院,他觉得,高树祥跟自己反映的情况,电话里说不清楚,应该向亲群书记当面汇报。
进了亲群书记办公室的时候亲群书记刚刚放下电话。
“大王庄的事你知道多少?”
孟庆海刚刚进屋,霍亲群就皱着眉头问。
孟庆海心里一突,脸上一片迷惘地说:“是昨晚的事吗?还没调查清楚呢。”
“不是昨晚的事。”
霍亲群盯着孟庆海,话里有话。
看来,昨晚的事情霍书记全知道了。孟庆海摇摇头,说:“那我不大清楚,不过我个人认为,轮奸禁锢妇女,逼着写自愿书这些事应该不存在,这也太荒唐了,好像土匪窝一样,这能让人相信吗?而且,按照那个女孩子的口供,事情发生应该有段时间了,她也被禁锢了挺长时间,大王庄那边呢,还派了保安来市里,那么如果女孩子说的是真的,周立仁不可能完全不知情,老周这个人亲群书记应该比我了解,他是一位党性很强的老党员,又是带领大王庄走上致富路的领路人,为人虽然都说霸道了点,可改革嘛,就有人会想不通,霸道些也是工作需要,但要说大王庄是个土匪窝,我怎么都不相信,难道去过大王庄参观的中央领导和省领导对大王庄的赞誉是假的?难道中央媒体和咱们地方媒体记者对大王庄的报道都是假的?这简直给人黑白颠倒的感觉,倒好像,有人故意要抹黑大王庄。”
霍亲群听着孟庆海的话,眉头皱了起来,琢磨了会儿说:“刚才陆铮打电话来,要求几个书记碰碰头讨论大王庄的问题,昨晚的事情你清楚,你也来听听。”
孟庆海点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