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灵筠噘起红唇,眼波如水地道。
闻同小声道:“看你面泛桃花,一会儿上楼当心穿帮!”
说着他还是忍不住啄了季灵筠一下。
再次回到楼顶露台上,季灵筠看看夜已深了,就让老爸回房歇息。没想到老先生兴致被勾了起来,非要她接着再讲。
季灵筠无奈,只得回房给他取来件厚实点的外衣,陪着他边喝红酒,吃点心,边继续往下讲。
她讲述了真道电气的创立,四海有芳的引进,发展环保农业这样的大事,也讲了申请资金修建县道三级公路,设计夺得省建设厅挂钩扶贫点为山民通上电,开发兴茂商贸市场,举办“欢乐春节”活动,清偿完毕拖欠教师工资,设立教师奖励基金提高教师待遇这些“小事”,种种事情,不分大小,均细细地一一道来。
当然,象闻同唆使厉坚给定府军工张副总挖桃色大坑的事自然不能说,太下作,上不了台面。
一直到凌晨两点多,老先生还神采奕奕。季灵筠已经呵欠连天,不满地嘟囔道:“爸,我困死啦,明天还要赶路呢,还去不去虚湖山玩了?”
老先生说:“不去了,下回有机会再去,接着说!”
“不行,妈妈要是知道您这么晚还不睡觉,非骂我不可,等回江映再讲好了。”
季灵筠实在挺不住了,不管不顾地拉起他就往楼下推,他这才回房歇息。
骆绮云下了班,顺道到菜场买了点菜,再拐去小学接儿子。儿子早就放学了,因为要参加学校的课后班,所以实际放学时间比她下班还要晚。
小家伙看到妈妈骑着车过来了,忙高兴地迎过来。骆绮云心疼地从他稚嫩的双肩上取下沉重的书包,挎到自己肩上。小家伙随即一个腾身,灵巧地翻到了后座上。
“老师今天都教什么了?——坐好了,别老动弹,当心摔了!”
骆绮云稳了稳车把,问道。
“奥数,画画。”
骆绮云又问:“布置的作业记下了吧?要不又该批评我们了!”
“都快做完了。”
小家伙说,“妈妈,今天可以看会儿电视吗?”
骆绮云毫不含糊地说:“今天不行!说好了周末才能看的,要有时间就看看课外书,电视有什么好看的!”
“姐姐,等你半天了,怎么才回来?——哟,小虎,又长了不少!”
一个约摸三十岁的男人看到骆绮云母子,笑意盈盈地迎过来。
“福生呀,你等等,我先放车。”
骆绮云不冷不热地道。
“我来、我来,我帮你放。”
段福生殷勤地道。
骆绮云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去放车。胡小虎喊了声“小姨夫”后,就蹲到地上兴致勃勃地玩起了小石头,等着妈妈来开门。
对母子两个的冷淡,段福生似乎并不在意,依旧一副笑脸,凑到胡小虎跟前,递过去一只玩具手枪说:“小虎,看小姨夫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给!”
胡小虎眼前一亮,不过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玩起了小石籽,嘴里说道:“妈妈不让玩玩具,我不要!”
骆绮云已经回来了,插嘴道:“小虎是学生,学习任务挺重的,不要给他买这些东西。”
三人进了屋,骆绮云给段福生泡了杯茶,就要进厨房做晚饭。段福生连忙喊住她,说:“姐,今天我请客,请你和小虎去饭店吃,彩云也带着孩子一起去,咱们两家有些日子没在一起了,该聚聚了。”
骆绮云就坐到沙发上,干脆地说道:“饭就不吃了,小虎还要做作业,功课紧,你有什么事就说吧,不用拐弯抹角地!”
骆绮云当年决定嫁给胡林时,家里人一致反对。胡林是农村子弟出身,家里很穷,又在乡下中学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