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像过去一样没有丝毫在意,就像没看见一样,还叨唠着什么“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好像无论你饿不饿都得让你吃下去。跟以前那种强迫性质如出一辙,最后他甚至夹起几根送到我嘴边,嘴上还哄着什么:“咱家美丽的白天鹅最乖啦!吃饭从不用哥哥操心,多乖啊!”哄得我噗哧一声一下子笑倒下去,还差点用脚把他手里的大碗都踹倒了,还好他端稳了,只是手晃动了一下,又连忙移开,之后他还故意骂骂咧咧说我是不是要烫死他。
我仍狡辩着:“有那么烫吗,你还端在手里,就把你烫死啦。那你的命也太脆弱点了吧?呵……!”
但他仍心有不甘:“那就是想把我的床弄脏了,就像你在上面拉了尿……一样。”
这回他得意了,我却不高兴了,忙撑腿坐起来,要找他算帐。
他却夹了那两个煮荷包蛋其中的一个塞到我嘴里,这下我还怎么算帐哪?只得败下阵来,看来这家伙跟以前一样狡猾,似乎也一样可爱吧?
随后我就一口一口吃着他送到我嘴边的薯粉,虽然热过一次了,明显没有刚做出来时那般滋味了,可我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可能我确实有些饿了,竟然被他夹来夹去喂完了。
由于灯开着,又是这么面对面坐着,被他像孩子一样喂着。
望着他面容这几年似乎没有明显变化。有的人就是这样的,一开始可能比同龄人长得过于着急和成熟,几年后他却没有什么变化,所以对照同龄人他却显得变化少,甚至没有变化。他大概就是那种体质的人吧?再加上这几年心情比较舒畅,没什么烦心事吧?
不过随后我却有重大发现,他居然有白头发了,忙说:“别动,我帮你把那根白头发拔掉。说着我便跪起来拨弄起他的头发来。
他却好好笑的样子:“玫梅,你要是能拔光我头上的白发,我给你一千块钱。”
我忙问他什么意思。
他说就是拔不尽的意思。
我才不信呢,因为他并不是那种少白头,也不是遗传,他爸妈现在都还没什么白头发,我爸妈倒是有不少了。然而我抬头用手一拨开便能发现他头上熙熙攘攘的头发中,密密麻麻中有许许多多的白发,但这绝不是那种为赶时髦而染成这样的,估计没人会染成这样的,也没有哪个造型师有这样自然天成的技术吧?刚才可能没有注意,居然没有发现这些。
我忙蹲下去很严肃的问他:“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哪?所以当年才一定离开我?”
他看我如临大敌的望着他,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哎呀,我的傻玫梅,你是不是这些年里虐恋小说看多了,你看你哥我像有病的样子吗?我要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的话,这么几年都过去了我怎么还能好好的活在这里呢?早病死了。我要有什么病的话我爸我妈能不知道吗?林珑能不知道?那我还交什么女朋友,我怕拖累你,所以狠心让你离开,却去招惹她、连累她吗?这是什么逻辑?玫梅,其实我没你想得那么高尚,甚至胆小到不敢为自己所做的事承担应有的责任与后果。”他说罢早已将我紧紧拥在怀中,似乎很苦恼,很痛苦,很后悔一样,好像也不是在跟我说话,而是跟他自己说。
我却觉得莫名其妙,挺听不懂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或者说隐含着什么事,只知道应该与当年非要离开我有关吧?甚至说的时候声音都是哽咽的,好像都哭了,因为他将我紧紧捂在怀里,根本不让我抬头看他。但我如果要追问他。
他现在肯定不会告诉我的,我又何必多费口舌呢?反正兜兜转转之后,我们俩还不是在一起了吗?我真想明天就坐高铁跟他回去,后天就拉着他上民政局登记去,但我知道肯定不会那么快的。因为有太多的问题必须解决好,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释的,不光是双方父母、亲朋好友,还有他的女朋友。
其实我这样做已经是很令人唾弃的行为了,我曾未真正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令人唾弃的第三者,破坏别人即将成形婚姻的第三者和狐狸精,但为了这个男人我却做了,也将他推到了万夫所指的地步。
我随后还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有点天真的问题:“哥,你为什么几年都没有搬走,你看外面多破,都要拆迁了,是在等我回来吗?如果你搬走了,我就不知道你住哪里了,也就找不到你了。说实话,你是不是在等我回来找你呀?我昨晚来的时候是真没想到你还住在这里,毕竟几年过去了,原来这里就挺破旧的,而且你快,快结婚了嘛。”
他听这话明显笑意满满,双手紧紧把我捂在怀抱里,又用下巴撞了一下我:“真的希望我搬走了吗?那你跑这来干嘛?一个大美女三更半夜坐在别人家门口,你就不怕又像……。我是说才没等你回来呢,也没想到你还会这么傻回来的。其实是因为这里租金便宜,一个人住也还算宽敞,添置一些生活用品,工作用品也都能勉强放得下,而且我还把墙壁弄了一下,更因为这里离我上班的地方挺近。不过也许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安排吧?年初的时候,刚从她的老家回来,她就告诉我她的合租对象,一个北方女孩要结婚了,所以不租了,希望我过去租下,她觉得反正是要结婚的,住一起相互照顾,房租也能省一些的。可我觉得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了,开车早高峰太塞车,所以才没有过去。”
听他说的这些,我蛮唏嘘的,如果他真搬离了这里,我们还能这样紧紧抱在一起,依偎一起吗?他还是我的吗?那我可能也就不会过来了吧?这可能就是缘分的安排吧!?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问他什么的,可是却挺好奇那女孩的反应,于是手又把他搂更紧了,声音显得特别天真烂漫:“那,那她,不是会很生气?”
“是啊,好几天都没怎么理我。”
“那后来怎么又理你了?”他低头看我一下,好像我这种关心有点不太正常。我立即卖萌似的瞪大眼睛,冲他眨眨。
肯定显得很无辜又很可爱,不然他怎么会又出现了被萌化似的表情来了呢?随后宠溺的像以前一样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当然是我过去道歉并解释原因啦!我又不知道你还会傻回来。”
一会儿后,我突然坐起一点,以便于双手能环住他脖子,非常认真的望着他:“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登记?是等你和她的事情解决完了,再跟你爸妈和我爸妈解释一下就回去好吗?”我明显有些等不及了,因为我害怕夜长梦多,因为我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内心并不坚定,甚至反复无常,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这种不坚定是善意的,反复无常也是有苦衷的,只想抓住他,抓牢他。
我也觉得自己挺可悲和可笑的,但失而复得之后不是永久的喜悦,而是担心会再度得而复失。
直到他很肯定的点点头:“一切听你的吧!”不过他随即又问:“那位,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位什么邰先生他……真的要结婚了吗?是他亲自跟……?我是说没听小娟跟大诚说过他跟你分手了,怎么又说他要结……。哦,我也是好……。你,你躺下去睡吧,天快亮了,赶紧睡一会儿。”他好像一直在确认阔少是否真的要结婚了,但又害怕我怀疑什么一样。
最后他将我放下去睡觉,我却让他先躺下,他没有任何迟疑就乖乖的躺下了,似乎知道我要干嘛。
我又像给他盖被子一样俯身紧紧贴在他身上。
他也忙夹紧我的双腿,紧紧搂住我的身子。
我不知道这次为什么要这样古怪的黏着他的身体,仿佛不这样压着他,就害怕他跑了一样。我也不知道他与阔少有什么关联,甚至是交易。
如果是交易的话,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知道,如果不小心知道了我想我也会选择原谅他吧?因为我发现我的心依旧停留在过去,只有他的时代。这不我依旧像过去一样趴在他身上睡着了吗?然而我和他却永远回不到过去了,因为就在那一夜,另一个男人就像疯了一样疯狂寻找着我,近乎精神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