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臣薄唇弯起来:“怎么?倒戈你家鱻哥儿了?”
迟尉笑了声:“我家那满嘴京片子,小朋友们听的又够又烦,话说,响响那京片子也不赖。”
话说出口,迟尉就后悔了,只唇角轻扯了一下,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果然,宋轻臣脸色有了些变化,雪茄重新放到嘴里,默声抽了会烟,才开口:
“响响这口京片子,约等于叶家二老飞往巴黎的机票。要不是你我父亲联手暗保,这飞机就算飞到了天上,二老也很难平安落地,仁至义尽了。”
二人站的位置,正是院中垂丝海棠树下。满树繁花,树下是各怀心事的两人。
都如云烟过,如今已经是新面孔新气象。
三兄弟各自放下手头工作,专程聚到京城,是来给宋轻臣见证的。
这别墅早就装修过,一直闲置着不住。就连收藏室里悬挂的书画真迹,也蒙了不少灰尘。
三兄弟比他过来的早,尤其是迟尉,现场那梦幻如仙境的雪绒花之路,是花艺师参考了他的创意来设计的。
不是四处繁花盛开的花朵,迟尉说“太俗,没有层次感。”
然后,最后呈现在黎嫚面前的,就成了雪芽、雪枝和雪绒花三个递进场景。
宋轻臣把这差事全权给了迟尉,直言他“品味好。”
两人行走到雪绒花的尽头,宋轻臣看着迟尉:“这下,没有遗憾了吧。”
长腿男人蓦的一愣:“老宋,没太听懂。”
“那我就直白点,迟尉,走完这条花路,曾经的未婚少女黎嫚,就成了宋夫人。
我原本以为我是个超级大度的男人,谁知犯了爱情的小心眼,可能还不如针眼大。
谁要再有丝毫挑战宋夫人的权威,长城离的不远,大不了,夜黑风高时,扔掉白衬衫,变成野兽继续干架,看谁肌肉硬,看谁血流多?”
宋轻臣用他温雅低磁的声音,和颜悦色的说出了这番话。
迟尉清楚的很,只上前虚着拥抱了下男人的肩,又在那铜墙铁壁样的胸膛上打了一拳:
“谢你成全,又嫉妒你好命。不在于那个女人是谁,而在于,你坚持了爱情。”
“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
夜幕轻垂,偌大的庭院里亮着与月色相似的清雅柔光,显出高档的别致。
别墅里自从来了兄弟团的家属太太们,眼见得热闹起来。
宋轻羽坐在软凳上,穿了合体宽松的棉布长裙,小腹微隆。
骆子谦坐在一旁,耐心的给她揉着腰。
自轻羽去年从卢旺达回来,两人便悄无声息的领了证,没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