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可来了,您快看看吧。”韩卓和杨大夫都不在,伺候林湛的护卫面生的很,云九倾都叫不出名字来。以防万一,她冷声吩咐,“我需要有个人帮我,车里空间太小了,你先出来。”那护卫看到跟在云九倾身后的玄清,识趣的跳下车让出了位置。云九倾灵活的爬上马车,就看到林湛整个人都缩在马车角落里浑身抽搐,嘴里还咬了一柄折扇。“果然是毒发了。”云九倾清醒道:“幸亏我早先争分夺秒地先把解药弄出来了。真要是等到他体能恢复,黄花菜都凉了。”云九倾拿着小拇指大小的药丸儿在林湛面前试了两下,发现塞不进去,小脾气瞬间爆发了,“把他嘴给我撬开!”玄清也不愧是谢辞渊身边最忠心的心腹亲卫,从昨日得知林湛居然在觊觎自家王妃后就开始不自觉地替自家王爷对付情敌。就像是现在,明明谁都知道云九倾那话的意思是让他想办法掰开林湛的嘴,结果他就听进去了个“撬”字,二话不说,抓住林湛嘴里的扇柄用力一撬,林湛的嘴倒是撬开了,嘴角也开裂了。被百面针折磨的已经神志不清的人愣是被他折腾的嗷的一嗓子嚎了出来。云九倾趁着林湛嚎叫的时候眼疾手快的将药丸丢进林湛嘴里,这才不可思议的吐槽玄清,“你也太简单粗暴了吧?如此治病,真的不会被军中将士们群殴吗?”玄清心虚地直摸鼻子,“那不是看他情况紧急嘛,真要在军中,属下也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同袍啊!”云九倾啧了一声,盘腿坐在原地静等解药生效。玄清有点难以置信,“这样就行了,不用再做点什么吗?”“毒药不都是这样?”云九倾漫不经心道:“再说了,就他现在这二十七的年龄,七十二的体质,便是有后续的疗愈方案也不能全给他堆上去啊!你也是大夫,越是听上去复杂的毒,解起来越简单,这道理还用我教你?”玄清连连摇头,“道理属下都懂,只是每次看到复杂的病症,还是会下意识的觉得很难解。”玄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师父也总说我是他见过最不想大夫的大夫了,嘿嘿……”明明长得挺俊俏一小伙儿,这声傻笑发出来,颜值瞬间降了好几个百分点。云九倾不忍直视的捂脸,眼前才暗了不过须臾,就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眼睛都没睁开,云九倾揪着林湛的衣领就将他的脑袋怼在了窗口,呕的一声,林湛吐了一大口污血出来。他们在队伍前方,正是上风口,这一嗓子呕完,后面的官差和犯人们都闻到了那股难以言喻的臭味,而马车里就更别提了。玄清捂着鼻子一只脚堵跨出马车了,想起来云九倾还在马车里,又硬生生忍着几乎吐出来的痛苦缩了回去。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扶着林湛,见云九倾面不改色,毫无痛苦之相,他一边干呕,一边难以置信道:“王妃,这毒血如此之臭,您就一点都不难受吗?”玄清自己也是大夫,战场上见过形形色色的伤员,什么肠子流了一地的,直接断了四肢的,甚至伤口未来得及及时处理,在人身上就腐烂化脓的他都能冷静的做出最佳的治疗。可林湛这一口毒血简直就是纯正的魔法攻击,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哪儿还顾得上病人啊!要不是云九倾还在这儿,玄清真想丢下林湛冲出去在外面一吐为快。云九倾冲外面吆喝了一声,“拿碗糖水来!”转而鄙视的瞅着玄清,“你别告诉我你堂堂宴王亲卫连屏气都不会啊!我对你们几个的初印象可是很厉害的,别让我觉得宴王身边的玄字辈精锐都是徒有虚名啊!”玄清:……他还真忘了。后知后觉的屏住呼吸,他尴尬的冲云九倾咧了咧嘴,“怎么会呢王妃?属下只是觉得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王妃竟敢还能屏息保护自己,还不耽误患者的伤情,简直太厉害了,简直令属下叹为观止!”就说人尴尬的时候会显得很忙,玄清现在不仅显得很忙,话还贼多。挖空心思的拍着云九倾的马屁,心里却恨不得变出一把铲子直接将云九倾脑海里关于他方才犯蠢的记忆全部挖走。“行了,别给我戴高帽子了,出去给他灌糖水漱漱口。顺便让人抬一副担架来,他这个样子不能在马车里窝着了,废了我那么大劲儿救回来的,回头再给自己呛死我可就太冤了!”玄清一听能离开,冲下马车,抢过护卫手里的糖水碗就递到了林湛嘴边,整个人动作敏捷的像是开了倍速。而作为大夫,给昏迷或者意识不清的患者喂药已然驾轻就熟。哪怕林湛趴在车窗上的姿势有些别扭,玄清还是很顺利的将糖水给他喂进去了。顺手将碗递给在一旁候着的护卫,便一派从容的吩咐他们,“来两个人拿担架来抬着林将军!”亲眼看着云九倾一行人以犯人之身随意出入为官者的马车,林湛麾下那些人也认清楚他们在林湛面前的地位了。闻言也不敢犹豫,带着担架就冲过去将林湛从马车里拖了出来。“对,就这样让他趴在担架上,脑袋在担架外,保证血液不会回流,避免腹腔内积血呛到……”云九倾在边上叮嘱了几句后就重新回到了她和谢辞渊的马车里。屁股才坐稳,她就敲响了车壁,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留意一下林湛的那个车夫,那人诡异的很。”玄羽和玄冥没有应声,回以同样节奏的敲车壁的声音。谢辞渊狐疑道:“怎么了,可是林湛这时候毒发跟那袁河天有关?”“不是有关,林湛毒发就是他亲手导致的。”云九倾肯定道:“我现在甚至有些怀疑前几日害林湛差点毒发身亡的杨大夫也是被他诬陷的。对了玄墨,杨大夫怎么样了?”玄墨直接半个身子都钻了进来,“王妃您若是不问,属下差点都忘了说了,杨大夫死了。一根十二寸长的银针直接从头顶扎进去,一点动静都没有,和他同房的徐半仙儿起夜的时候才发现的,人都已经硬了。”:()搬空京城去流放,满朝文武都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