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要往外头走,“我去把采莲叫回来。”
褚玲珑颇有些尴尬,却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让他去找人,不然看着她这个样子怕是要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你不能走!”
“那少奶奶要我如何?”
不让他走,那是为了保全自个儿的名声。可这人又哪里会是怜惜她的……褚玲珑软和了语气,“先生你这会子出去,可曾想过后果?我面色红热,又是怎么起来的?流言蜚语会杀人,我就是有两张嘴都说不清楚。”
这份防谁都像防贼的心思,倒是让江璟琛刮目相看。依着这女人如此胆小,若是把他这位真实的来意告诉她,可要把人吓晕了过去。
“是我一时没顾着。”江璟琛颇为歉意的说,“少奶奶,想怎么做?全凭您吩咐。”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褚玲珑早就把他的手腕看的明明白白。
这份心意不算妥帖,但她是领他的情意,“就是想让先生多留一会儿,等我身上的热退一些。仅此而已,不会碍着先生什么事。”
眼睫上都快沾着泪珠,言语便是在求着他。那他又如何能开口同她说这是补药,等着下火那是不太可能的。说到底,褚玲珑是个年轻的女人,又是个爱面子的。江璟琛叹了口气,背过身去,“少奶奶,还是先把衣裳扣好。”
她手忙脚乱的把衣领扯紧,眼神茫然,“多谢,先生。”
谢他?
江璟琛无言,这会子提谢着实早了些。
这股热潮确实不好压,褚玲珑口干舌燥,想喝口水。结果那人就坐在那处,她便是有些不大愿意过去。
起先是自己求着他留下,现在再去打发人走,她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这个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屋子里头有个男人在的缘故。
褚玲珑用手扇风,只觉得汗意又起来了。
江璟琛显然是知道的,一如那夜里她喝醉酒,他陪在身边,却什么都做不得。仔细回想起来,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只是抱着她,贴着不动忍得十分辛苦罢了。
男人挺直了背脊,显得自己正经些。
褚玲珑懒懒的抬了眼,没话找话说,“先生,您的手上的伤如何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难为她记挂着。江璟琛不自觉间嘴间浮着笑,“夜里虽然还会发痒,其他都无碍了。”
她拿眼瞥过去,“怎么个痒法?”
“像是许多毛茸茸的带着小刺的虫子,慢慢爬过肌肤。”江璟琛难得开始说起心里的想法,压抑着道,“起先会有些疼,后来就就好了。”
他是故意的罢!
并紧,膝。
她像是一朵被热气催熟的花。
这感觉实在说不上来什么个滋味。褚玲珑倒是想找一把刀,把自己的手指划开,痛意盖过痒,这样或许还没这么难熬。不过,采莲那丫头把剪子这种锋利的都收起来了,她的眼神在屋子里一扫。
“要早知道汤药这么厉害,我就不吃了。”
她慢悠悠走过去,欲拿起桌上的茶杯,哐当一声,碎了。
江璟琛皱了皱眉,宽大的手捏住她的腕骨,怒气冲冲,质问,“少奶奶,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