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有么。”江璟琛问的云淡风轻:“您总说您是罗府少奶奶,我是罗府书童,主仆有别。”
这男人一顶大帽子下来,哪里还有回嘴的余地。褚玲珑转身走开:“人人都说先生好,可我看来先生最大的好处,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人气得跳脚!”
话虽说明白,可又是一次不欢而散。
江璟琛回了自己的院子,已经有人拿着个食匣子在等。
是李婆子。
一般这人不常来,只有老夫人有事了,才会来寻他。且那手里的食匣子,也不过是残羹剩饭,他沉声道:“我已经用过了,还请婆子拿回去罢。”
李婆子:“璟少爷,这可是海参梗米粥!给您单做的好东西呢。”
单做?
这样的事,怎么会出现在江璟琛身上。
“璟少爷,原先老夫人是想送羊肉锅子过来,可少奶奶记挂着您手上的伤,特意吩咐了厨房要做些清淡的,我们这位少奶奶虽出身不显,但待人是无比真诚的。”李婆子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感恩戴德,记着罗府的恩情。
江璟琛抬眼,看着食匣子,那女人满口说对他不好,可到头来,这府上最挂念他的。
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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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见着天冷,特意去罗徽那里跑了一趟。
尽管还不到真正入冬,阁楼里却已经燃起了炭。窗户纸也全部换成了高离纸,便是在室内也是看如外边一样的明亮。
老夫人看了觉得满意:“早该给你换上这窗户纸了。”
罗徽却不领情,夹枪带棒的:“弄得这么明亮做什么?我倒是喜欢原先的样子。”
这高丽纸何等珍贵,罗徽竟然还嫌弃。
“徽哥儿。”老夫人语重心长的说:“你也别一天到晚的窝在床上,天气好的时候起来动动。”
“那祖母让我走到哪里去?”罗徽冷哼一声:“去看人家夫唱妇随,甜甜美美的好日子?”
这话里话外都是透着恨意。
室内听着话的李婆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少爷也真是的,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头说啊?他自己好不了,还不能让别人不好了?
小雀咕噜着眼珠子,一脸纳闷的样子,也像是要等着什么话。
老夫儿比一个眼神,“你们几个伺候少爷用心。天冷了,都跟着李婆子下去领过冬的衣裳去罢。”
“是。”李婆子就领着婢女和小雀站到外头去了。
罗徽却嘴间荡漾起古怪的笑:“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真当是冤家投胎,来讨债的!老夫人拉着罗徽的手,道:“祖母已经去求那清明寺庙的老主持了。今年,保不准他会出手,帮你看看病。”
有谁想整日病恹恹的,罗徽认真起来:“那老主持多少年都不肯下山,还能有什么戏?”
“以前不肯,不代表现在不肯啊!”老夫人劝道:“徽哥儿,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这罗府上下就你一个正经的少爷,你若是能好起来,那就是让祖母折寿也不大要紧啊!”
“那璟哥儿呢?”罗徽故意询问:“他算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