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的法令,公主的驸马是不能做朝为官的。
那不是断送了江璟琛的一生!
江大爷想了个法子,让江璟琛出去避几天,“爹娘已经为了江府,对不住你一次,不能再对不住你第二次。”
前尘岁月,江璟琛从来没开口问过,他应得淡然,“倒是害了江书?两面为难。”
江璟琛离开京城依着江大爷的意思是得有人跟着,这个人选便是落到养子江书?身上,江大爷,“书?哥儿,你怎么说?”
公主想嫁的另有其人,一旁本就尴尬的江书?忽然被?点了,他拱着手,“璟琛,这次你得自?己回去,我便不能跟着了。”
江大爷摇摇头,嘱咐两人,“你们两兄弟可不能因为这事生了嫌隙。”
江书?一头的汗,忙应着,“这次确确实实是我对不住璟琛,在外头吃穿住行的事,我定会亲力亲为的安排好。”
虽说是去外地,但去哪出却还没有定。
江书?见江璟琛不开口,索性替他做了主,“前些日子,台州府那边豆腐铺子的老人家托人带了话过来。”
江大爷知?晓那位老人家,是他们一家的恩人,皱了眉,“这样大的事,你现在才说!”
哪有什么话,不过是借着正经的由头让江璟琛去往台州府一趟。
江璟琛淡淡的道:“是我没提,不怪江书?。”
江书?才总算是安了心,这人深藏的算计和江阁老是如出一辙。怕是,心里早就插上翅膀回台州府了!
“少爷。”江书?虽不能来,却派了他手里身边伺候的墨子。出门前嘱咐,一定一定要将人看紧了。
从京城出发坐船是要五六天的样子,接着又是赶山路,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
墨子望了望江璟琛平淡的脸:“少爷,你要不要吃些点心?”
他是个机灵的,哪里看不懂!美名其曰,他是方便照顾人,实则是为了监视江璟琛,免得他做出什么事给江府抹了灰“少爷,到城里还有一段路,要不您还是歇息罢。”
墨子见江璟琛不应,也是没法,只能把烛火再拨亮些。
可是太?过紧张?这位连句话都不会同人说,木头菩萨一般,哪里又会像是惹事的。
从清明寺下来,就是泥泞的山路。
墨子觉得无趣,抬起车窗,远远的看见外面一对主仆模样的人在躲雨,“可真?是可怜,那妇人还大着肚子。”
湿冷的风伴随着金桂的甜香直往鼻腔里钻。
江璟琛便是为这花香,从书?卷里抬起了头。
外头传来采莲的大嗓门,“少奶奶!那里来了一辆马车!”
都怪这山里的天气太?差。
罗府的马受了惊,往深山里跑去了。马夫为了追马,也跟着一并走了!等?了一刻钟,还不见回来。寒风入骨,褚玲珑有些站不大住,扶着腰,喊来采莲,“你去问问,可愿意搭我们一程。”
听见这女人的声?音,江璟琛浑身一僵,他曾想过许多次重逢时的场景,却不曾有一次如现下这般。
采莲对着墨子说着好话,“我们是台州罗府的女眷,后头这位是我家的少奶奶,这位好心人,可否愿意带我们一程?”
“这样的事,还要询过我家少爷。”
墨子转过身,这位可不见得会怜香惜玉,让人上来。
江璟琛捏紧手上的书?,温声?道,“你下去,好生扶人上来。”
墨子目瞪口呆,还是采莲看不下去,急着喊,“傻愣着,你家少爷都同意了!还不快下来!”
褚玲珑吃力的上了马车,垂着眼,头发丝沾上雨珠就往地上滴。
这马车,竟是比罗府的还要舒适,宽敞。
马车里,燃着一盏烛,火苗左右的摇曳。
那坐在主座的来人身量极高,仪态却端方,身上的料子更是是价值高昂的织银锻,打眼就知?道是个京城来的。
青莲色暗纹的直裰熨烫的无一丝褶皱,那底下露出一双更俊秀的手。
温润清冷的气息靠过来,“擦擦。”
褚玲珑才知?传言非虚,高门大户的贵人确实好教养!她接了帕子,正要出声?谢过,一抬头,却是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