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走!”褚玲珑一下子把人的手拉住。
“少奶奶这是怎么了??”采莲奇怪,“倒像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被惊着了?。”
前几?次,还以为是自己做梦睡的不安生。翻来覆去的,可是不耐烦了?!
“采莲,你今天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不仅如此,褚玲珑还吩咐了?人把屋里头的灯火全?部点起来。好像只有这样子,她才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书香苑,今夜,灯火通明。
墨子也困得?不行,“少爷,琴给你寻出来了?。”自家少爷不知道哪来的闲情雅致,说要奏琴。
那女人都没睡,江璟琛自然?也睡不着。
那月夜里,她哆哆嗦嗦的求他,脸腾起来的热气?是早已经掩盖不住了?的,眼角也跟着掉了?泪珠儿。
江璟琛垂着眸,无声的笑了?。
她对他是有感觉的。
哪怕,不知晓他就是那夜里缠绵的夫君。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愉悦之极。
他虽不能找她,却也能入她的梦。
等?琴声响起来的时?候,褚玲珑整个人都酥麻了?一下。
“怎么了??少奶奶。”采莲已经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哪里来的琴声,怪好听的。”
“你觉得?好听?”她脑袋都空白了?!
好像那张一直藏在心底的那张脸,到如今确确实实有了?具体的面容。
褚玲珑一下下掐自己手背上?的肉,痛楚如约而至,但莫名的嗓子也觉得?干。
“好听。”采莲闭着眼,说,“这样的琴声就算是弹奏一夜,也是不错的。”
磨人的厉害!
褚玲珑的嗓子更干了?。
她是不是疯了?……居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江璟琛!-
从京城到台州府水上?花了?三日的行程。
下了?船,江书就直奔了?罗府。抓了?个人来问,说那罗府少奶奶还在月子里,不曾出来见过客人。
再问罗府上?的少爷在不在,那仆人一脸的古怪:“江公子不知情么,少爷去年上?清明寺时?撞上?了?马匪,连车带人跌落悬崖,尸骨无存。”
好的很!他这位矜贵自持的弟弟,真是和江阁老一脉相传,把人拿捏在手掌心那是易如反掌!
整整九个月,都不曾在江书面前透露过一个字!把他也玩儿团团转是罢!
江书捏紧了?拳头,“江璟琛!给我出来!”
“少爷!您怎么从京城赶过来了?!”墨子见着江书怒气?冲冲的进来,还以为是他偷偷给江大?奶奶写信,惹着这位不高兴,从京城专门?过来教训他。
江书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唾沫飞到人脸上?:“混账东西!我让你看着人,你就是这么办的差事?”
墨子无辜的很,他指一指内间,“璟少爷在里头写字呐!真的,真的,没乱来。”
不提这个还好,提了?江书就觉得?来气?!他更受不了?江璟琛拿着自己的前程开玩笑:“你滚下去,把门?给我看严实了?!”
屋子里头,燃着沉水香。男人极有闲情的在书桌上?铺平了?纸,像是知道这人要来似的,一点声张都不露。等?房门?被踹开,他才侧头看着外面进来的人,“你来的正巧,看看我这字写的好不好?”
烂俗的句子,玲珑红豆安骰子,入骨相思知不知。
还藏了?一个女人的名字……玲珑。
这位自许端方的江阁老家的嫡长孙,痴情到这份上?,真当是作孽!
可不是个让人省心的,江书咬牙切齿道:“璟琛,你是不是要气?死我?祖宗!我叫你祖宗成不成?都什么时?候了?!你要不要自己看看这信上?说了?什么?我见着的时?候差些疯掉,说你江璟琛与罗府少奶奶有染!这样的糊涂混账话,要是放到爹娘跟前江府都得?炸成一锅粥。”
真是没了?法子,江书只得?跑过来问个清楚明白!
看了?一会儿甩过来的信件,江璟琛妥帖收起来,神色更是平常,只是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一个外地女子把东西放在门?房,人就走了?。”江书走过来,与他视线齐平,“上?头说的不是真的吧?当初,我也在罗府,怎么瞧着就你对人家有意思,一厢情愿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