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商客真是厉害,才来京城对没多久,又是遇上人放火的,这一回,可是惹上人命官司了?!”
“死的到底是什?么人?”
“听说是住在巷子里的老女人,没夫没子嗣的,怪可怜的。”
江璟琛给褚玲珑倒了?一杯热茶,见着她出神的厉害,牵过她的手,“小巷里屋檐连绵,好几?户人家拼租借一个小院子,人一多,却难得没来起来,想是因?为里头住的都是一些后宫被遣送出来养老的宫女,她们守规矩了?一辈子。”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这句话用在此处正是再贴切不过。
只是想起那?女人死的时候,那?眼睛还未消灭的荧光,她说不出这句话来。
褚玲珑问,“你说过,你早知道她的身?份,现在可以同我说了?么?”
“这死去的女人叫做红姑,曾经也是宫里头梳着高发髻,满头珠翠的六局最高尚宫。”江璟琛慢慢的说,“十八年,外头的世界千变万化足以让小小的婴儿长大成人,她却一直困在自己?的枷锁里。”
“你说的婴儿怕不是你江大人罢?”褚玲珑忽然觉得后脊背冷森森的。
“当年江府因?废太子一案悉数流放苦寒之?地?,我也因?此被滞留在台州府。红姑她效忠她的主子,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那?这事还真是与江璟琛的一生息息相关了?。
褚玲珑咳嗽一声,“这样的秘闻,你也不是非得说给我听。”
“那?你便当听个故事。”
“听上去,非常的有故事,有来头。”褚玲珑拧着眉,日更最新完结文,在企恶裙八留意齐齐散散零四她挺怕死的不太想沾边,“可这样的人,那?她为何要寻上我呢?”
“红姑要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甚至在更?早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有了?交集,江璟琛回忆说,“当初我在罗府做书童,曾经也见过她一次。”
这……蓄谋已久?
“还有这样的事?”褚玲珑觉得不可思议,好像事情变得更?加的复杂,勾着人,想往深处扒拉,“那?红姑为何要不远千里,去台州府寻你?”
“她告诉我的身?世,并恳求我帮一个忙。”江璟琛并有打?算瞒着她。
“你当时没答应?”褚玲珑问。
不仅仅是那?时候,便是现在他也没有一个决断。
“我不敢答应,这事关乎太大,我做不了?主。”江璟琛低头看着她,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玲珑,你看我们都是被人束缚着,不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事到如今,你能不能原谅我一些?”
忽然这么突然的表露深情。
褚玲珑是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聊正事,这人怎么还藏了?私心,她拧着眉,“不晓得,你在说什?么。”
声音又低又轻,他慢慢靠近磨蹭着她的侧脸,“我知道你开茶馆只是想要赚钱,随着你踏入这京城漩涡里,你身?边会出现很多声音,大把的人会拿着好处来接近你。对于很多人来说,这就是遥不可及的,但是,玲珑你却可以。”
他亲亲她的鬓发。
虔诚的不行。
“我的意思是你做什?么都可以。”江璟琛没什?么骨气,眼底里泛着淡淡的委屈,“只要求你,不离开我。”
全身?的敏感神经被一触激发。
这又不是她第一次认识江璟琛,“像这样的话,我也会说,江大人。”
“我们之?间是不是已经没有信任了??”
她轻笑,“这东西,从来都没有,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
“祖父是一身?傲骨,宁死不屈。”江璟琛轻声的叹,“但我不同,我恋这世界的浮华,享受人间顶尖的欢愉。伏低做小而已,没什?么能难得到我,倒是那?富贵的二?皇子他未必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入京城这些日子,听的也多了?,如今太子已经成废人,余下的便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褚玲珑不得不的说,江璟琛太看得起她的野心,她不是那?么好高骛远的人,“江大人,愿意继续做我的靠山,可是因?为,我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不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如此说道。
不是?
褚玲珑迷茫的抬起头,意外撞进这人雾沉沉的黑色眼眸里,声线跟着不稳起来,“江大人,我实在是看不懂你。”
他是不是想说,这一路走来,他是以自己?的名义?爱她。
可所?作所?为,更?像是要剥开她的皮,重新缝纫一个供他玩新的娃娃,何其残忍。
腰间覆上一圈手臂,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小腹,他说,“不用看得懂,别跑就行。毕竟,我们之?间已经那?么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