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规矩诸多,便是皇子纳妾也是一时的风光无限。鎏金香炉烟火袅袅,在那穿堂风的吹拂之下,笼罩成仙境一般。
红色的地毯一路铺出去,遮住了地上?原先的污秽,至少?在今日?是看不出来脏的。江璟琛从外头一路走到堂前,每走一步均是难忍。墨子抱着?贺礼闷声不响的跟在身后,总是觉得奇怪,为何会来二皇子府。
“这门婚事来的不容易,没看到二皇子的正?妃都不曾出现??那是因为,正?妃容不下这门婚事!”
“我还听说二皇子驳了国公?府的脸面,这回进门的姑娘,那还是个?贵妾!今后进门,早日?生下麟儿就算是在府里彻底站稳脚跟!”
“咸安宫已?经被废了十八年,东宫之位空悬多年,陛下对这位二皇子的好,那可是肉眼看得到的。那日?后,没准还能混个?后宫娘娘,也未可知啊!”
隔着?祝贺二皇子纳妾的宾客,便有人瞧见了江璟琛到了,幕僚拱着?手,“江大人!您可真是稀客!”
江阁老从外头寻回来的嫡长孙,名璟琛,字居正?,官拜天津卫总督。不过?大家也知道,这位今后的前程是不一般,更值得一提,江大奶奶放出话说来,江家这望门府邸要?寻的孙媳妇不在乎家贫出身!
门是对外开着?的,也不知道哪家姑娘有如此好福气。
江璟琛却没有抬头,目光是暗的。
幕僚哪里应酬的了这位,忙喊了李渊过?去,“殿下,江大人到了。”
“他这样的人也会来?你们?给的帖子?”得了一个?不是的回答,更加引人沉思。李渊着?实是没有想到的,走过?去,寒暄道,“居正?,你是过?来喝喜酒的?”
“殿下,今日?成亲?”
“是啊!你不是也看到这阵仗了,准确些,是纳妾。”
“先前不曾听闻殿下有这些心思,为何忽然?改了主意?”
李渊却是无奈笑笑,“说起来,这也不是我的主意,托阁老的指点,父皇不喜豪门家的贵女做儿媳妇。”
“这么说,今日?这位新娘子家境出身贫寒了?”
“寻常人家女儿出身。”
闻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祖父的手笔,这是要?将这事让他做个?了结?江璟琛并未回答他的疑问?,在众人阻拦下,一把拉过?李渊的大红喜服,“你不能娶她!她是我的妻。”
“不是……”李渊被吓得退后两步,“居正?,你和这位姑娘有什么关系?”
江璟琛黯然?笑了笑,“你叫她出来。”
“江大人!当这么多人的面儿,怕是不太妥当吧?”
男人扫他一眼,“褚玲珑,你给我出来!”
“居正?……我今日?娶的不是褚姑娘。”
江璟琛面上?闪过?一丝寒气,不带一丝收敛,“殿下所筹谋之事,耳根子软没有主见已?经是犯了大忌讳!”
“但阁老他曾允诺……居正?,我现?在当如何啊!”
他没有理会李渊,甩开衣袖,继续朝着?屋内喊道,“褚玲珑!你给我出来!”
“江璟琛,你不必借势在此处发疯。”
女人从门中漫步走出,周围之人赶紧退散到两边。
“这不是定府大街茶馆的女商客,她和江大人是个?什么关系?”
“好像听二皇子说什么江阁老……这事,莫非从始至终都是江阁老的主意!”
婚礼的氛围,可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几日?前,江阁老寻到褚玲珑说可以帮她离开江璟琛,只要?她在其中做一颗棋子,她不带犹豫,点头答应。
二皇子怎么会纳一个?寡妇为妾?便是仔细想想,这事里头就有蹊跷。可江璟琛再深谋远虑之人,也抵不过?被捏住软肋,方?寸大乱……褚玲珑却也借着?这个?机会看清楚了,“我们?之间哪里是夫妻了?不过?是强取豪夺罢了!”
袖子下是一把开过?刃的匕首,撕裂肌肤的痛哪里敌得过?她的无情。
“我们?成过?亲,拜过?天地。”
“那也可和离!”二皇子大婚之日?,褚玲珑站在那门前,甩一封休夫书在他脸上?,冷声道,“褚玲珑与江璟琛,恩断义绝!”
“呵。”
她不懂,“你笑什么?”
江璟琛弯腰捡起那封休书,指尖竟是染着?血,他荒凉的一笑,“你我之间,已?经忌惮到如此地步。祖父也曾允诺你放你出京城?还有些什么,临哥儿也由着?你带走?玲珑,你都不肯对我说一句实话。”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