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第一次被女子抱,明明心跳得厉害,耳根也红熟了,最后却是说出嫌弃的话“那还是算了,我以后争取不受伤”。
而那时候,温画缇听见这句话,很生气掐了把他的肩。他却闷闷的笑,还不忍腹诽,她力气真大,掐人真疼呀,以后真不能娶这样的。
回想过去,他倏尔觉得可笑,原来他有这么盼望回到过去,原来曾经拥有过的,却阴差阳错,与他失之交臂。
温画缇回到范家的时候,事情果然已经被卫遥处置的差不多。
远远的,她就听见堂屋有什么人在吵。
直到走近,骂声变得清晰——哦,原来是她那婆母在骂人呀。
温画缇站在门边,看见堂屋内,董玉眉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乌发蓬乱。范母气得手抖,与族老说道:“这样淫&039;秽之事,以前从来没有,你可真是我范家的耻辱!你良心被狗吃了?你对得起我儿吗!我今日、我今日非要打死你个贱妇——”
里面吵得天翻地覆都跟她没有关系。
温画缇只站在门外默默看了一会儿,心想,还好她要离开这个狼窟。可是为什么以前,她从不觉得这里如此可怕呢?
或许是因为有范桢在吧,不管出什么事,他总是与她站在一块。
其实她现在也发现,高门大户并没有什么好的,除了吃得好些,穿得好些,有人伺候,剩下的就是无休止的争斗和小心眼。
不过吃得好,穿得好,这些单靠钱财也能做到。她以后一定要努力赚钱,让自己和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最后,温画缇要到和离书,大步踏出了范府。
只觉得今日的阳光格外明媚——自从夫君离开,已经没见过这么好的日头了。
温画缇拿到了和离书,住回了温家,与爹爹作伴。
薄暮的金光散落,躺椅中,爹爹了望他们家这座大宅院直叹气,“唉,咱们家也留不了多久,等我养好病离开,它就该变卖充公了。”
温画缇却不怎么在意。
她剥着葱,哼着曲儿,“没事呀爹爹,去了别的地方,我们还会有新的家。”
滚烫的火球渐渐收入西山。
不久后,天也黑了。
今天晚上,家里没有仆婢,为了填补爹爹欠下的银两,全都变卖充公了。
这还是温画缇时隔多年,再一次亲手为爹爹做饭。
爹爹慢吞吞喝着她的咸粥,眉毛拧到一块:“唉,你这手艺活,不是爹爹说,你这些年嫁去范家,当真没煮过一次粥?”
“没呀。”温画缇道,“范家有好多庖人,都轮不上我煮呢。”
爹爹啧啧摇头,“想当初,你娘煮的粥,那可叫一个绝”
被爹爹这么一提,温画缇也有些想阿娘了。
屋里太闷,她搬了条板凳坐院里。
静谧的夜,满天星河。初春没有正月那么冷,也不算太热,夜风正清凉凉拂过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