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突然抓住她的下巴,“小娘子,爷可没有耐心。你夫君若能救得了,就赶快动笔写封家书回去。如若不能,那我们就只能拿你献给大王”
夫君?她夫君已经死了,哪来的夫君?况且他凭什么觉得,她已经是出嫁过的人?
温画缇麻木着脸:“我没有夫君,我夫君早死了,我家也没有钱,你们爱咋样咋样。”
那人似乎被她的话卡住了,又往门边望了望。得见手势,他冷冷的发笑:“小娘子,你可真是不识抬举。既如此,你便来伺候我们大王吧!”
眼前的火烛挪开了,这人也随之出门。
温画缇冷笑着。
木门阖上的剎那,屋里又响起一阵脚步。挺拔的脚步声逐渐朝她逼近,最后,床榻下陷,他坐了上来。
那大王耷拉着眼皮,凝睇片刻,忽然拾起她的下巴,而后深深,俯下了头。
威胁
唇若即若离,轻轻地扫上脸颊。在他要吻上的剎那,温画缇当即别过头,咬牙切齿:“卫遥!我知道是你!”
那大王愣了一瞬,随即出声笑。悠然解开她眼前的黑布:“你怎么知道是我?”
倏尔重见光明,瞳孔中是他极近的脸。他坐在床边,在看她,眸光映着火烛的灼热。
温画缇不想看他,别开眼:“我又不是傻子,已经闻到你衣袍特有的气味了。”
“看来你还记得我身上是什么味,挺好的,我以为你根本不会记住。”
他的声音很轻淡,眸光也微微扫着她。
卫遥的大掌游离在她腰身,又向上抚至脸颊。最后,轻轻握住了她的脖子。
温画缇浑身的血液都僵住,陡然看向他:“你,你想做什么?”
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卫遥凑近她,低声问:“皎皎,那夜隐月楼,我去帮你捡牡丹怎么回来楼就被烧了,你也没了?”
温画缇盯着脖子上那只手。她用力去掰,却捍不动分毫。
他的脸上虽无过多神情,甚至含着淡淡的笑,她却嗅出了一抹危险的意味。
她陡然想起,这样的神情也曾经出现过,他对她虽志在必得,却也有恨意在的确有,了结她的可能。
“怎么不说话?你说,是谁掳走了你?”
他这是明知故问。
她此刻的脸还是程珞易容过后,在他眼中,依旧是那位哑女。
他竟能趁着夜色把她劫了来,不是早认出,又是什么?
温画缇紧张盯着他:“你不是早就知道?当时已经认出我?”
“这张脸太丑了,与你实在不搭。”
卫遥嫌弃地看她,手摸向她的下颌,将假人皮沿缝扯下。
一张妩媚锋芒的脸皮被随手丢开,飘落在他的皂靴边,露出她原有的清漾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