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至于王大官人能不能消去对亡妻的哀愁,那可全凭他的造化了,不关她的事。
如此想通,没有丝毫负担。
温画缇变得轻松,最后朝他挥挥手,转身离开。
出来的时候,她在外廊碰见桃夭姐。
桃夭姐正好为宾客弹完瑶琴出来,看见她腰间鼓鼓的钱囊,惊得下巴都掉了:“这这都是王大官人给你的?”
温画缇重重点头。
“我嘞个乖乖!”
桃夭姐忙把她拉进外廊的角落,小声问:“这钱可不少,沉甸甸的,我瞧着起码百两银子。你都给王大官人做什么了?卖身了?”
“没有没有!”
温画缇连连摆手,“王大官人是好人,他没有要我卖身。我给他跳了支《采莲》,又陪他说一些话,然后他就给了我这么多钱。”
“我嘞个乖乖!”
桃夭姐往她怀里一瞧,“怎么还有牡丹啊?你叫牡丹,王大官人还送你喜欢的牡丹?”
温画缇连忙摇手,“不不不,你看错了,这不是牡丹,是芍药!”
“不是牡丹啊?”
桃夭姐揉揉眼睛,“这王大官人还会送花,也不错了。奇怪,我以前怎没听说咱们乐伎坊还有这样大手笔的主顾”
温画缇也露出笑容:“所以我觉得,王大官人是个好人!”
桃夭姐琢磨道:“也不知王大官人是何来路,出手真是阔绰。照你这样,不是很快就能攒够赎身钱了?”
说到这,温画缇欣喜之余,却是一叹:“也不一定啊,这回我是撞大运碰见王大官人,没准下回他就不点我了,亦或者不来,去别家,都说不准”
“算了,没事。”
桃夭姐拍拍她的肩,羡艳地说:“能一晚赚到这么多钱已是不错,若大运天天撞,这才叫没天理,还显得可疑呢!你回去多留心些,这位王大官人,别不是有什么图谋吧。”
图谋?
温画缇认真想了想,总觉得不至于。
王大官人若真有图谋,最多也就瞧上她的色。而瞧上色,在方才在厢房就可以胡来了,怎么会忍这么久呢?况且王大官人一直很规矩,远远隔着屏风,也不动手动脚。
不过确实,王大官人出手这样阔绰,的确可疑她脑袋里划过一丝怀疑,该不会此人是
不对,不会的。她再度否认这个怀疑,因为更没有逻辑了——如果是卫遥,怎么不会立马弄死她?她已经不止一次骗他,以她十来年的了解,卫遥可是个会记仇的人。而且,一定会报复!
回到屋子,已经很晚,温画缇梳洗过后便睡了。
对于不可思议的事,保持三分警惕总是没错!半夜她提心吊胆,也会醒来多回,惊鹿般的眼眸四处瞧瞧,没有危险又安然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