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从袖中抽出匕首。
锋利的匕首映着冷月寒光,抵在脖间。“你逼我,跟你在一块我就恶心,我不如去死!”
毫不拖泥带水,死囚用匕首划破自己的脖子,鲜血直涌。
这剎那他目眦欲裂,胸口的疼竟硬生生冲破头疼,两手抓地,疯了般爬过去,将人颤抖地抱在怀里。
认识卫遥以来,他如琼林玉树,始终风姿潇洒,从未有如此失态的时候。温画缇看愣了,看来,在幻症中他消耗殆尽,精疲力竭,果然深信了。
“皎皎、皎皎!温画缇!你他娘的给我撑住!否则你就别想好过!!”
卫遥拼命捂住“她”脖子上的血,可血就跟流不断的水,浸了他满手,他怎么捂都捂不住。极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恶心的忍不住干呕。他头疼欲烈,死死抱紧怀里的尸体崩溃大吼:“来人!快来人啊!叫郎中!!!给我叫郎中啊!!!”
死亡
随着卫遥一声呼,不少守卫举起火把接连涌入。烛火洞天,整座院子亮如白昼,贯彻嘶哑的低吼。
温画缇躲在石柱后,这一块在游廊最黑的尽头,此刻守卫们的注意全在卫遥身上,没人留意到她和程珞。
倘若被发现,所有的谋算将会功亏一篑。
她很害怕,怕得手脚颤抖。程珞却拍了拍她的肩,朝她示意,一切都在计划中,不要担心。
大晚上的,能寻到郎中吗?
温画缇刚这样想,便听到有人惊喜大呼,“郎中来了!郎中来了!”
她小心地往外瞧,士兵正匆匆引来三个提药箱的郎中,他们没命地赶,气都快喘不上。还没休息片刻,就被卫遥焦急拽了去,“她流血,还在流血!你们快来看看她,止住她的血!”
三个郎中都被卫遥的架势吓到了。
卫遥怀里抱着人,还在拼命捂血。夜色下看不清他的神情,温画缇只听到他的嗓音被火烧过,嘶哑又急躁,就像吃人的疯子。
三个郎中被卫遥吓得一时不敢动,只有一个胆大些,也最早回过神。
他率先站出来,摸死囚的脖颈,摸到时突然吃惊,血肉模糊,刀口竟这么深!
他又探向死囚的鼻尖,突然畏缩退后。“将、将军!这位娘子已经死了,她的气息全都断绝,这是下了死手啊!”
卫遥恶狠狠地一瞥:“不准乱说!我要你救她!!你要多少钱,金百两、金千两够不够?!”
小郎中吓得立马跪地:“将军!不是小的不救,是是这位娘子已经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