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里的纨绔都被卫遥打过,不满他的人多之又多。卫家战败了,他们纷纷落井下石,骂着贼难听的话。
她又有好几天没见到卫遥了。
温画缇去卫家找他,却得知他人不在家里。她甚至还去问了爹爹和兄长,四处找也找不到。
后来还是她从絮娘的口中,才得知原来卫遥在一家酒楼,已经醉宿了五天五夜。
她追到酒家客房的时候,他正和一帮狐朋狗友饮酒寻欢。他一手握酒,半倚绣花软枕,迷醉着双目。身穿绯红华缎的襕衫,头戴赤金盘螭冠,整个人华贵张扬,颇有玩世不恭之气。
温画缇只看一眼便怔住了。
她僵站在门口,浑身血液冻结。她从未见过卫遥如此模样,从前他虽张扬,却也更多在气韵与架势上。他从前从不穿这样的衣裳,不仅不会穿,反而还不屑一顾,认为那些纨绔佩兰戴香,太过招摇艳气,显得不男不女,不够稳重。
如今他自己便换了华裳,父母刚亡便与一众狐朋饮酒作乐,成了自己最鄙夷之人,这与那些纨绔有何差别?
不,纨绔都不会这样!
他的祖母在找他,她也在找他,而他却在这里醉生梦死。她甚至还是从絮娘口中,才知道他在哪里。
温画缇两眼发怔,简直要认不出他,她一定劝阻卫遥,不能继续堕落了!
温画缇敲门而入,屋里的那些人正好看向她。她脸蛋长得不差,这一众人望着她,眼里多了些别味儿。
“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呀?这么到我们这了?莫非走错了?”
立马就便有小郎君笑问,放下酒盏,朝她走来。
这可惜没两步,就被葡萄砸中脑袋。
小郎君转头看卫遥,大约猜到她是谁,只好悻悻的坐下。
极尽其奢的客房,满屋子都是酒味,还有她不认识的一众男人。她有些怕,手脚都在抖,终于走到卫遥身前。她颤着声开口:“我有话对你说。”
好在卫遥还是搭理她的。他浮醉的双眼静静看她,不久后端起酒盏灌了口。“你回去吧,不要再来这儿找我了。”
她不肯走,捏紧了手心,重复着:“卫遥,我有话对你说。”
她性子是出了名的倔,他若不跟她走,她大抵真要在这站一天。卫遥无奈地起身,跟她走出客房。
廊上人声嘈杂,他四处望了望,好像还挺不满。“你怎么一个人上来了?”
温画缇指向窗外,“我的马车在楼下,我没让人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