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画缇小声地问程珞,“如今怎么办?他是认出我了吗?”
程珞寻思,“未必,我的易容术天下首屈一指,当年我易容成女人在宫里,也没人认出我。况且他那么拼命找你,若真认出是你,你现在便不会留在我这了。”
的确,程珞说得有理。若卫遥真发现了她,现在就已经捉她回去了,怎么会还留在这儿呢?或许他纯粹是品行不堪,调戏个陌生女子。
程珞道:“缇娘你先去休息吧。只要再待两日就好,要不了多久,等风声小些,我必定送你离京。”
温画缇平时是在书房外间的小榻上睡觉,现在书房内都是酒味,程珞只好给她另挪个地方。
这是程珞书房背后另一间藏书屋,同样置了睡榻。程珞引她进去,道:“你今晚便先歇息在这儿,有事就来前院找我。”
心里有烦心事,温画缇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并没有睡着。
她到书桌边坐着,给自己倒了一盏水,结果手肘一个不慎,竟碰掉一只竹筒,竹筒内的画卷随之倾滚出来。
温画缇急忙弯腰去捡,在看见画卷上的人时,她愣了一瞬。
这画得好像是她
不对,温画缇再定睛一看,虽然模样很像,但画上的衣裳,她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些画卷的落笔,右上方都题了“玉则”二字,是程珞的字,还都盖了印章。
看来这些画像,是程珞亲手画的。
她的手抖了抖,难道程珞真的爱慕她多年,才一直画这些?
很快,她又把这个想法否认——应该不至于吧?她和程珞又没相处多久,程珞有何缘由会爱慕她?
温画缇再看着画像的题诗,除了悲伤、念卿,无外乎表达对画中人的爱慕。还有一首,甚至是悼亡诗。
或许这画像上画的,只是一个跟她很像的女子?
翌日清早,温画缇还在梳洗,突然听到尤如蔚在骂。
“娘子,娘子,您不能进去呀!”
“我怎不能进去了!我夫君和一个丫鬟好上,他二人放浪形骸,背着我白日宣淫”
“蔚娘,你慎言!”
程珞呵斥。
“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会当我是傻子吧!这么多天了,她长什么模样,我倒要进去看看!”
尤如蔚推门推得猝不及防,程珞还未帮她换皮。她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那女人骤然冲了进来,看见她时,睁大了双眼,像是极为不可思议。
接着,尤如蔚突然回头,盯着沉下脸的程珞,冷笑,“好啊!是她,竟然是她!你们背着我有这种茍且?!”
尤如蔚又指向她,质问程珞:“卫行止不是声称她被掳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咱们家!是你掳的?好啊你,你如今竟都把事做到这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