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画缇想了想,并没有告诉护卫要去哪儿,只说:“先往南走,走个几天,看看是否能碰见与我会面之人。”
于是马车向南而行。
程珞安排十几个护卫送她走。
他们离开城门的时候,将近晌午,烈日高悬。
因为害怕追兵,这一路并没有歇息,偶尔也就停下灌口水。直到天快入夜,他们已经离开京城四十里了。
京郊的四十里外,是广袤的树林,一片荒无人烟。
温画缇真不知程珞给了他们多少好处,这些护卫竟比她还要着急赶路。其中一个护卫信誓旦旦与她说,“娘子放心,我们一定送您平安南下!”
她感激地手足无措,“嗯尽力就好,你们可别累倒了!”
马车继续前行,转眼要出汴京地界,护卫们都安了心。
从白天赶路到深夜,将近子时,夜风萧瑟掠过林子,他们也都感觉疲惫。
于是这帮人找到高坡安营,打算歇息一晚。温画缇则睡在马车里,裹好了自己的被褥。
马车劳顿,闭上眼,她开始进入昏昏沉沉的梦。
半夜时分,她突然听到短兵交接的动静,从梦中惊醒。
温画缇急忙拉开帷幔,竟看见前面来了一波兵马,正与护卫打得不可交接。
温画缇愣住,大事不好的预感。突然有人无声无息跳进车窗,用布掩住她的口鼻。
浸了蒙汗药的布,很快让她失去知觉。在彻底昏迷的剎那,她嗅到了松香混着皂角的气味,很熟悉。
温画缇在一间竹屋中醒来。
醒来时分,双眼被一块黑布蒙住,她看不见周边的一切事物,也不知道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大着胆子喊了声卫遥,结果没人应答。
她又喊了声,终于听到窣动的脚步,一抹热烛的光照在脸上。
那个人用陌生的声音问她,“你在喊谁?”
温画缇已经麻木了,“卫遥呢?”
“卫遥是何人?”那人琢磨,“你情郎?你夫君?你在等他来救你么?”
完全陌生的嗓音,她从未听过。
她正思虑此人是谁,他便率先开口了:“我们可是山贼,专干抢钱劫财、劫掳良家妇女的活儿。小娘子,落在我们手上,也算你倒霉。”
温画缇再度沉默。
那人见她不说话,忽然回头,朝门后望去一眼。
得到主子示意,他又开口:“不过我观你穿戴不俗,又有些姿色,也是大户人家的娘子吧?本来要留着你献给我们大王,但你夫君若肯来送绑票,我们也不是不能放过你。我们要的不多,五万两就够了,你意下如何?”
五万两?!
温画缇骤然震惊:“这还不多?你怎么不去抢呢!”
“五万两,对你们京城的大户人家来说,也能腾得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