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马奶递给萝萝。萝萝咕噜咕噜喝完,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嗓音稚嫩:“娘、娘!”
这孩子,有奶就是娘,不过也胜在好哄。
温画缇看着萝萝,不知怎么眼眶就湿了要是她也有个孩子就好了,也想要个家人。
长岁留给她的匕首还在,温画缇曾尝试用它去撬铁链,这铁链结实无比,除非有钥匙,否则她根本撬不动。
况且营帐门口还有两个看守她的士兵,想要硬逃,几乎不可能。那么就只剩下智跑了
温画缇待在军营,整整观察三天。
她发现每天傍晚,都有送粮草的牛车进军营,等到第二日黎明之前再下山。
牛车有三辆,每辆装有二十来只木桶。这些木桶要么装水,要么装粮草,木桶并不小,正好能容纳她和萝萝。
萝萝只有一岁,士兵估计觉得这样小的孩子也跑不了,所以并没有给萝萝上铁链,只有她的手脚上了铁链。
既然要跑,她就得脱离这些铁链。
然而铁链焊得很死,除非有钥匙,不然怎么也出不去。
念及此,温画缇想到上回的主意。
深夜时分,温画缇把萝萝哄睡,轻声呼唤门口的士兵。
一个士兵进来,问她怎么了。温画缇说:“我有事想求见你们霍将军,很要紧的事。劳你通传声,他会见我的。”
士兵犹豫地瞥她,又怕真耽搁正事,只好前去通报。
没一会儿,他回来打开铁锁,将温画缇拎了出来。
她被带到主帐,霍成定还没回来。听士兵的意思,他还在跟人谈要事。
等待半柱香后,看守放松警惕。
趁着士兵没留神,温画缇迅速掰开手腕铜钏的铃铛。
铃铛里藏着几枚鹅黄药丸,也是当初新婚夜她给卫遥下的幻药。
这味药服用过后会出现幻觉,然后手脚无力,彻底昏晕。当初她怕有什么变故,一直没摘下镯子,没想到如今危急时刻倒派上用场了。
温画缇把此枚小药丸,神不知鬼不觉抛进烧水铁壶。
做完这些事,她在绒毯趴了会儿。
其实她来之前就睡够,养足了精神,此刻并没多少困意。但她仍是得装出一副等待太久而犯困的模样。
雪夜无声,炉火烧得正旺。直到半夜里一声“将军”传来,她的计划也开始了。
她趴着小憩,睡颜安静宁人,松软的鬓发落在脸侧。
眼前的烛光被黑影遮去,一只手掌落在她脸颊,来回抚摸。
她似乎被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眸,望向独眼男人,顺便从他目光中看出几分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