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还有我,我也可以!”
深夜里,陆陆续续又追来好几个姑娘,纷纷围住红娘吵闹。
红娘被吵得耳廓聒噪,不耐烦地挥挥:“哎呀哎呀,要死啦,都别吵!当着城主眼皮底下,这偷梁换柱之事我可不敢做!被发现我就遭殃了,死透了!你们想去,谁来管我死活?我这乐伎坊还要不要了!”
“红娘!就让我去嘛!”
“红娘……”
“红娘,我舞跳得最好了……”
最后红娘烦不胜烦,招来壮汉:“把牡丹给我绑上,这趟她非去不可!”
腊月的天,冰霜挂枝,寒风呼啸,她被抓到一处浴房,没挣扎两下就被按进热水桶里。
红娘在桶中泡了花瓣,汤水暖粉,还弥漫着匪夷所思的香味,热气腾腾,让人头晕目眩。
温画缇泡得晕,洗得晕,但迫切离开的念头占据首要。
这汤水一定有问题!她趁着红娘不留神,抓起水瓢猛泼。水雾弥漫,红娘立马睁不开眼,还未惊叫出声就被她死死捂住嘴。
温画缇把人敲晕,连滚带爬从浴桶出来,木椸有干布,她迅速擦两下,便随意扯了件衣裳穿。
门口堵着壮汉,她着急的四处转,竟发现后墙开了窗!
她搬来凳子,急忙从后窗爬了出去。刚一跳,身子忽而发软,摔得她满屁股都是雪。
温画缇顾不上那么多,吃痛揉了揉,继续跑。
她跑得吃力不已,不仅头晕,手脚软,大寒天的体内竟燥热不已,那红娘显然对她下了药!真是该死!
还是在城主府上,这一带是梅园,没什么人,只有满园梅林和皑皑的雪。
清辉月色下,她跑得气喘吁吁,时不时就得扶住树根喘两口。直到热意越蹿越大,她的双颊也热到熟烫。火焰焚身,温画缇忍不住地蹲下身,掬起一捧雪。
刚敷上脸,眼前突然落下一双黑皂靴。
她顺着抬头往上看,望见此人高大的身形和熟悉的脸。
他背对明月,半张脸陷入昏暗。她热得头晕眼花,也难分辨他是什么神情。只察觉这人也逐渐蹲下,倏而扶住她的肩,“皎皎,是我……”
她腿软地撑不住,突然栽倒进他怀里。这剎那她嗅到清冽的香味,仿佛能够扑灭心火。温画缇咬牙切齿,又往怀里拱了拱。
今晚怎么成这样了?该死的,这该死的红娘,该死的卫狗,阴谋,一定是阴谋。
她暗骂,晕眩的恍惚中忽然飘过几丝记忆,卫狗连看见她都没有丁点震惊,肯定早知道她今晚会来。阴谋,他和红娘窜通,这都是阴谋,可恶!她竟然中招了!
“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