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到了,只是你身子还未大好,先浅浅尝一下,可好?”
弘历一连串的话,打断了温晚本来的话。
他不想让她提。
也不需要她提。
“你就当是白日是梦,现在才是醒了。”他道。
温晚叹息,“王爷瞧着我像傻的么?”
“梦短人生长。”
“短的便是梦,做过就过了。多思无益。”弘历的眼神深情似海。
这话放在古代叫掩耳盗铃,现代叫PUA。
实在感动不了一点儿。
温晚垂眸:“若噩梦连连,纵梦醒也不得安心。”
“倒不如偶尔美梦一场,聊以慰藉。”
弘历却不同她辩了,只道:“且看日后便是了。”
他既这样说了,温晚也没有抓着不放的意思,点了点头。
晚膳果真用了新厨子,微微辣,温晚明显有些兴趣,但身子不给力,吃了两口就咳嗽起来,纵还有些清淡的,但咳嗽影响了食欲,最后,也只用了平时六分的分量。
弘历要人重做,温晚不肯折腾,眼里含泪的摇头:“如此浪费,心有不安。”
弘历只能作罢,自己也顾不上吃了,陪着温晚坐回炕上喝水冲一冲。
一边吩咐上两碗红豆酥酪来。
含珠很快端了酥酪进来,上面铺着的红豆是温晚最近喜欢的三分甜。
温晚吃了一口,就放下了。
又像是反应了过来,复而端起了碗。
一口还没进嘴里,弘历就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另一只手将碗拿了下来。
他最见不得温晚委屈自己。
他难道真的不知道后宅的女子都是咽下自己所有的本性,只做他喜欢的模样么?
他知道,只是又不必去知道。
他会赞她们识趣,夸她们贴心,谁让他舒服了,他就愿意去,愿意多给点体面赏赐。
可看到温晚因为顾及他重新端起碗的那一刻,他心都揪起来了。
温晚本就是不同的。
果然是不同的。
她一个动作就能让自己难过。
这进而更验证了她的不同。
如此想的弘历,越发心疼她:“是不是我走,你才能舒坦些?”
温晚没有抽回手,就这么低头看着两只手交叠的地方——其实也只是交叠着三根手指罢了。
她似乎在想,在纠结。
手指那微不足道的脉动,传递到他的指尖,他的心跳不由自主的都在寻她的节奏。
“不。”她说。
弘历的心跳陡然一滞,然后又快速跳动。
“不?”他问,一个不字,被他拉长了音调,缠绵炽热。
温晚又犹豫了。
他却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