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神,又是那种空无一物,一切都看淡了的样子。
“浮华若梦,虚虚实实,我并不执着,既不执着,便无伤无惆,你莫要这样看我了。”她竟还安慰他。
弘历再忍不住,轻轻拥她入怀。
“心心。”
“我知委屈了你。”
“但我不悔。”
“若我当初,听了额娘的话,不执着让你入府,恐怕现在才要悔恨,这府里,便没有地儿能让我舒心自在。”
“是我自私了。”
温晚自他怀里挣开一点,小手戳了戳他的肩头,“又说这话!”
“翻来覆去。”
“好没意思。”
“还这样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到底是谁受了委屈?!”
“我尚且笑着呢!你这般模样,可是要我安慰?”
“罢了罢了,那你往好处想一想,我在这里,可是荣华富贵,恩…还有锦衣玉食…你还给我养鸟儿…”
弘历哭笑不得:“你这哪里是安慰我,我竟觉得是在打我的脸。”
“这就算好了?”
他看着她:“我曾笑那玄宗为取新鲜荔枝,差点绝了那青叱拔一脉,可现在,我想的是,若你有想要的,我必不惜一切代价为你取来,只是区区跑死几千匹马,又何足挂齿。”
“你可知我的心意了?”
您可真会举例子。
杨贵妃死的多惨你是没学么?!
“知道了!好感动!好欢喜!”温晚笑着点头。
弘历气的捏了捏她的脸:“你分明不知道!”
“如此敷衍!”
他把自己都感动的不行了,愣是感动不了这个小没良心的!
温晚叹了口气:“可我应该不爱荔枝。”
“再者,我饿了。”
弘历又深深看了她一眼:“好,用膳。”
那碗家常馄饨,弘历最终只吃了一粒,也没有做分给温晚这样的蠢事,温晚便权做没看到。
用了晚膳,吴书来趁着温晚离开更衣得空儿,跟弘历道:“爷,今儿的折子已经送过来了。”
弘历嗯了一声。“皇阿玛今儿身子如何?”
“太医说,今儿好了许多,只是万岁爷心情郁郁…好像是,念起了敦肃皇贵妃…”
弘历没有什么反应,点了点头。
“不是让礼部给皇贵妃再定一个谥号,待皇阿玛追封。你以我的名义,再去催一催,让礼部,明儿就上折子。”
“是!”吴书来躬身退了出去。
他有差事,伺候的就成了李玉。
李玉在后头听到了几声,只一个敦肃皇贵妃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事儿爷回宫里给熹贵妃请安时,他也在伺候着,听了几句,爷要讨万岁爷欢心,继续给敦肃皇贵妃追封,可到底怕伤了亲额娘的心,所以事先商量。
当时熹贵妃笑得云淡风轻:“这有什么?就是追封皇后,也可。”
“就是再多的尊荣,又如何呢?人以故,莫说那山珍海味,便是一杯陈年旧茶,也饮不得了。”
“这样的人,纵然长长久久的得万岁爷惦记,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