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布疏通穴位后,才开始通头发。
弘历捏着梳子一点点的给她往下梳,不时还问疼不疼?
李玉趁机示意春然,悄悄退了下去。
温晚揪着弘历的衣摆,似乎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未说。
弘历只听到,她轻轻叹了口气。
弘历给她通大概有九遍,她就抬手阻止了他。
弘历放下梳子,把她揽进怀里。
半响两个人依旧没有说话。
温晚头发上淡淡的玫瑰香气,萦绕在弘历的呼吸里。
过了一会儿,温晚又叹了一口气:“那日…”
“要不要听说书?”弘历打断了她。
“我让人唤了两个正经的说书人进府里候着了。”
“你想听的时候,就唤他们进来。”
说完他自己倒是笑了:“也难为你了,你院里那两个,讲的颠三倒四,你也听的下去。”
温晚没有回应。
弘历等了一会儿,低声道:“皇阿玛身子时好时坏,这种时候,我不能带你去圆明园,于你无益。”
“高氏…我给她永璜是——”
“王爷。”
“您不必明言。”温晚打断了他。
“更不必再为我惩治后院诸人。”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是我自己的因,也是我自己的果,同旁人其实是不相干的,这因果我受了,就算了结了。”温晚笑了笑,眼神里没有丝毫哀伤。
弘历心里的那点侥幸,终于散了。
一切都没有变,一切也不会再变。
到此为止了。
他握住她的手,在手心里轻轻揉捏。
他深知,若能给她椒房专宠,总有一日,也能得她全心眷恋,可那又不可能…
满朝文武都盯着,这世间,不能再出一个关雎宫宸妃,也不能再出一个孝献皇后。
他更不想她如她们一般,福薄命浅!他要她长命百岁,要她每一日,都欢喜安乐。
但他知道,这话听在她的耳朵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她会以为,自己是要她懂事一点。
且她已经是如此做了。
她要懂事,便不会对他极尽依赖,满心皆是他。
这却是他最想要的。
此事已然无解一般。
忽的,他看到她因为想躲避他的手,而不小心露出的手腕上的红斑。
昨夜的缠绵欢愉,历历在目。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同她十指相扣,然后低头吻她耳后。
她果然不自觉的用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脖颈,仿佛怕掉下去一般。
弘历的吻逐渐炽热,她的呻吟断断续续。
果然,只有这时候,她是满心都是他的,只能随着他的动作沉沦,根本无瑕顾及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