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新人宫里的年岁大点的太监,不是掌事太监,就是塞银子谋进来的。
温晚已经亲口言明,许多,日后就是她宫里的总领太监,那些因为许多年岁不大而动了心思的人都只能歇了。
所以这两人,威胁不到许多的地位。
吴书来亲自选的人,也不至于是塞银子进来的,谁有那么多银子能买通吴书来?那还来这里做什么小太监?去养心殿多好?!
许多一边打量,一边都问了名字,名字没有什么好听的,小印子,小狗子的都有,当不成总领太监的,大多都不提自己的姓氏,也有的故意胡乱起个贱命,以求活的久些。
问了名字后,他就说了几样规矩。
“头一样,这正殿,若无娘娘宣召,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就是传话,也是传给门口当差的宫女就是。”
“再者,娘娘爱清静,当差时,都轻手轻脚些。”
“第三,娘娘最是谦逊有礼,下头的人,断不能出去仗势欺人!一旦发现,立刻打出宫去,内务府你都别想回了!”
许多说完,太监们立刻称是。
吓唬一顿,也要给点糖,许多让人取了荷包,每人一个,里面是两个五两的银锭子。
十两银子,不算大赏,但也不少。
众人在门口磕头谢过温晚,许多就给他们安排差事去了。
宫女们的差事,温晚让何嬷嬷定夺,春然含珠在旁也学着点。
含珠登记了每个宫女的名字后,跟春然悄悄道:“娘娘的容貌,任凭再有姿色的宫女,也是云泥之别。内务府这般,也忒小看娘娘了。”
何嬷嬷听了,道:“谨慎些总是好的,不能等出了岔子再去弥补。”
“你好生盯着,暂且不必让人进去伺候。”
含珠应下,倒也越发仔细起来。
第二日内务府总管又亲自送了布匹等物来给温晚挑选,绣房的人也跟着又来了一回,奉上了最新鲜的花样,并表示,凡是温晚看上的花样,就不会再出现在旁的宫里,哪怕改动一番后,仅仅三分类似的花样都不会有。
第三日,花房的人便来了,浩浩荡荡捧了二十几盆花过来,态度比绣房的人还要恭敬三分:“娘娘,这些花都是新培育的,头一回出花房,请娘娘过目。”
花房这些人也是有自己的心思的,自雍正身子不好了,他们就眸足了劲培育新品,只等着新帝的后宫搬进来,用来献殷勤。
何嬷嬷陪着温晚看花,忽的,她看到了边缘的一盆,形似牡丹魏紫,只是花苞比魏紫更大一些。
“娘娘。”何嬷嬷低声示意。
温晚因失忆,也恶补过许多名门贵女从小就该懂的东西,比如宝石的种类,玉器的种类,布料的区别,自然也有这花的寓意。
再怎么新品,那也是牡丹,中宫才用的,旁的宫里,只能用芍药。
“那盆瞧着有些特别,送到前面来,本宫瞧瞧。”温晚浅笑。
花房的管事立刻让人搬了过来,躬身道:“娘娘,这颜色,极难培育,只此一盆。”
“奴才觉得,这颜色甚配娘娘。”他脸上谄媚的笑有些刺眼。
“这花叫魏紫?”
“回娘娘,这花出自魏紫,但如今已经不是一样的花儿了,还未得名,还请娘娘赐名!”
“这花分明就是魏紫。”
“你是在质疑本宫。”温晚脸色冷了下来。
何嬷嬷立刻道:“你们花房竟如此大胆,糊弄娘娘!”
“娘娘明鉴,奴才不敢啊!”随着这个管事的跪地,后面的人都跟着跪了下去。
“这盆魏紫,收下,送去慈宁宫。”
“花房管事,言语有失,罚——”
“两个月的月银。”
花房管事心里都愣了,贵妃娘娘这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若说生气,罚两个月月银…这在宫里简直不叫罚,这叫赏!
若说不生气,她又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