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深吸一口气,庄重地问:“你在意多了一个父亲吗?我……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我怎么样?”
“……”姜润眼光悄然锐利起来,但是默不作声,利落的几步上来,横向一拳扫中了亚瑟的面门,把他打得横飞出去撞在墙上。
身后已经看傻了的维克托跟着发出一声尖叫。
诺里闹心地望着眼前的场景,这就是一个诅咒!来自姜尚遗留的诅咒。
姜润一脸的忿忿,抱着双臂靠着办公桌,一言不发,但是浑身上下充满了冷厉的杀气。另一边亚瑟则一脸无辜,鼻青脸肿地乖乖坐在椅子上。
诺里深深叹了口气,“就算你是星联防,你也不能在公共场合打人。起码……起码你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吧!”
姜润的眼刀飞向亚瑟,“你问问他说了什么。让他告诉你为什么挨打的。”
“我说……”
诺里一伸手,打断了他的话,无奈的感慨变深了,“我大概能想象到,不要再重复了。”
姜润也凑近过来,双手撑在桌面,距离诺只有一臂的距离,“你爱玩没有问题,其实我也没有任何的异议,但是这个非主流不行!”
亚瑟感觉如同背上中了一箭,扎心的感觉十分激爽,“你这么说就太恶毒了吧!”
诺里被头痛闹得趴在桌面上,除了叹气啥反应也做不出,她对着亚瑟挥了挥手,“你先出去,我们两个要谈一谈。”
亚瑟站起身,“好吧,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当后爹不可……”
“滚!”姜润一甩军刀插在门边,把亚瑟逼出了房间,世界立马清净了。
诺里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心绪,跟角落里蹲着的提米科玛吩咐:“肃清一下周围。”
“好的主人,办公室之外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已经打开了防窃听系统,声障光障开启,可以进行一切密谋行为。”
“……”诺里觉得整理好的心绪又乱了,“不要胡说,什么叫密谋行为?”
姜润也很奇怪,“搞这么大的阵仗干什么?”
“我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我打算逐步禁止记忆提取器的制造和售卖,也就是说,复制身体的复活技术最终会变成违法行为。”
姜润拧起眉想了想,“我懂你的意思,但是……这不太好办,旧贵族虽然已经被削弱很多了,但是他们毕竟有多年的积累,而且他们已经习惯身体复制了,现在要禁止这项技术……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偷偷地搞,到时候地下非法身体克隆,在黑市里会如雨后春笋一样,到处都是,想想就头痛!”
诺里摇摇头,“当然不能从制度上封禁,而是要从技术层面禁止,要做就要一劳永逸。”
姜润一愣,“怎么从技术层面禁止?”
“其实很简单,在公民体检的时候,悄悄在神经中枢写入一道安全锁就行,无痛、快速、难以破解。”
姜润当场就震惊了,“我懂了!你是想让安委会来做保密工作,等到你绕开了议会和人民联合会,直接生米煮成熟饭,他们再想抗议也来不及了!”
诺里点点头,“这个消息一旦公开,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就算议会和人民联合会代表所有公民的利益,他们也不可能从蓝星的高度,为整个蓝星的发展考虑,因为复制、克隆、长生不老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姜润的脑袋里思维快速运转,让她有点混乱,“我想想……就算是再严密的保密行动,但是这一套必须要医疗中心和户政部的人参与,那就很难做到完全保密了,毕竟涉及到他们本身的利益,恐怕还是会弄得流言满天飞,未来会有一阵子动荡。”
“没关系,”诺里倒不太担心,“流言和动荡都是一时的,等系统运转起来,一切步入正轨就行了。”
“希望吧。”姜润点点头,但烦扰的愁绪依然凝固在眉心,“希望真能像你说的那么顺利。”
事情跟姜润预料当中一样,科研院欲将禁止身体和记忆复制的消息,悄然在帝都传扬开,一时间西联邦陷入了感染式蔓延的恐慌里。
“黑市已经乱套了。”姜润无奈地靠在诺里房间门口,交叉着两手,跟她汇报安委会的日常工作,“不管有没有在黑市混过,不管有没有关系,不管是第一姓氏还是第二姓氏,所有人全都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寻摸一个复制的机会,他们都想趁着系统完全运转起来之前,把自己复制一份。”
诺里是不太能理解这种现象,“记忆能瞎复制吗?尤其是黑市那种没有任何保证的地方!如果遇到无良的黑心商人……”
还没说完,姜润的视讯器已经开始震响了,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马上无奈地说:“真的被你说中了,我得去解救一个被坑骗的倒霉蛋了。”
她所说的这个倒霉蛋诺里还认识,就是目前在科研院当实习生、亚瑟的那个小伙伴——维克托。
到达现场时,他已经是灵魂出窍的状态,与一台古怪简陋的机器相连接着,痴痴傻傻地靠在一根硕大铜柱边。亚瑟也是闻声赶过来的,挨在他身边哭丧着脸。
地下诊所的老板已经被特遣队的人按住了,在角落瑟瑟发抖,姜润厉声审问他:“你把人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变成傻子?”
老板虽然脸上的表情充满害怕,但是眼光依然灵活,眼珠子咕噜噜乱转着,“我也不知道呀,卖机器的人跟我保证过没事的,要怪也是怪卖假货给我的那个家伙!”
“少给我卖乖!”姜润揪住他后领,把人半提起来,脸上狰狞感加重了,“你要是不能让他复原,信不信我让你后半辈子都在灰盒子里过?恭喜你,喜提一张终身饭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