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段月满不自觉地身体往后挪了挪,声音也越说越小,“万一,我们分手了呢”
段爻的火气蹭的一下便起来了,这边不想公开,那边竟还盘算着分手了?!他压着怒气一把抓住了段月满的手腕,径直将她扯到了自己的怀里,整个人拎起抱到了腿上,眸光幽暗地望着她。
而乐安察觉到状况不对,也十分识趣地在当下的一秒内便打开车门逃离到了车外,免得殃及池鱼。
指尖挑起段月满的下巴,嘴角虽是略略向上扬着的,但笑意未达眼底,眯着的眸子也透着森冷和危险。清幽的声线缓缓飘入段月满的耳朵:“小侄女,你什么意思?是想始乱终弃,还是比较享受我们这般见不得人的叔侄禁忌关系?”
段爻生气向来不会大吼大叫,反而声线幽长平静,但听进耳朵里反而更显压迫和瘆人。
“没、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段月满赶紧表明忠心,双手主动绕上男人的脖子,眼神极致真诚,“我没想过始乱终弃!”
虽然这话用在段爻身上,总感觉不太合适。
他低嗤一声,手掌抚摸上段月满的腰身,惩罚性地掐了一下。
这一身红色礼服将段月满的身材包裹得很好,她虽瘦,但仍旧凹凸有致,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唇红齿白,乌发随意简单地披散在身后。红色娇而不妖,艳而不俗,反而更像是雪地里冒出的独株玫瑰,温雅清冷,就连脖子上的那颗绝美蓝宝石折射出的光辉也丝毫无法抵挡住她的美。
垂眸落在她的锁骨上,女孩密长的睫毛轻轻眨动着,纤纤玉指揪着他的衣角,声音软腻,乖巧可人。
这样的她,段爻实在是生不气来。
他的手渐渐往下滑了一点,在臀上拍了一下,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车里,也同时惹红了女孩的脸。
即便是不生气,但段爻还是得正声对她道:“段月满,你记住,我们不会分手,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即便你有一天对我厌倦了,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在我的身边,听懂了吗?”
她低下头,依偎在他的怀里,头发蹭得段爻脖子痒痒的,如同她的声音一般,“嗯,我知道了。”
段月满从来没想过离开,她只是更怕自己有一天会被厌倦,这场编织的美梦会突然被挣破,她最终又会回归到独自一人的日子里。
小孩的兴致不太高,蔫蔫的,趴在段爻的怀里。
小孩的高兴和不高兴都太过明显,情绪全然写在脸上,而段爻了解她,也自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于是他单手捧着段月满的脑袋,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子,一字一句耐心地对她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放心,我真的很爱你。小满,我只盼着你快点长到二十岁,我想和你领证结婚,我想名正言顺地和你在一起。”
情绪有所缓和,那双清澈澄净的眼睛定定地盯望着他,眸光微动,是那么的乖,又是那么地紧攥着他的心,让他的视线都舍不得挪移半寸。
“我答应你,我不强迫你,你愿意公开的时候再公开好吗?”段爻不想让小孩不高兴,反正人已经是她的了,名分什么的算了。
段月满也是怕到时候遇到段家人很难解释,段月满不想让段爻为难,听到他答应了,搂着他的脖子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甜甜的声音道:“阿爻,你最好了。”
可男人并不满足于此,他挑了挑眉看着她,幽幽道:“就这样?”
“嗯?”段月满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随即段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眸光微微一凝,静静地看着她。
段月满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羞红着脸,还是主动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男人稍稍满意,“这还差不多。”
外头的乐安都快要冻成冰雕了,两人这才从车上走了下来。为了避嫌,段月满还特意与段爻拉开了些距离,方才还在自我建设着说名分不重要的段爻,此刻还是忍不住“啧”了一声。
不爽。
段爻的出场自是万众瞩目,高定的黑色西装将他的身姿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唯独那脖子上的松绿色领带稍差些意思。但他那矜贵、桀骜、张扬的气质,浑身散发着压迫和强大的气场,眉宇间那一抹淡淡的不屑,更是增添其独特魅力,那挑不出半点错处的脸庞,都足以让人挪不开视线。
庄园的主人是段老爷子的旧相识了,如今虽年过七十,但身体依旧矫健硬朗。与爱妻一起携手度过了五十年,恩爱如初,可惜妻子身体不好,至今膝下无子。他觉得段爻十分有他当年的风貌,对他的能力也是十分赏识,加上与段老爷子的交情,他也将段爻当作了自己的半个儿子来看待。
白老爷子穿着唐装笑声爽朗地上前迎接,十分热情地握着段爻的手,慈爱地拍了拍段爻的手背,半开玩笑道:“怎么才来,我都在等你好长时间了,还以为你都要把我这老爷子给忘了。”
段爻难得谦逊,对着白老爷子微微弯了弯腰,嘴角微微上扬,礼貌应道:“外头风雪大,耽误了些时间。”
“无妨无妨,来了就好。”白老爷子边笑着,眼神却边往后望了望,“怎么今天来也不带个女伴?这偌大个络城,难道还没有一个女人是你看得上眼的?”
段爻浅笑,眸光稍落在了身后侧的段月满身上,眼神所指,缓缓开口:“白叔说笑了,女伴今日是没带,但带了家里的小孩过来。”
“家里的小孩?”白老爷子诧异,顺着段爻的视线望去,见到一个出落得十分漂亮的女孩站在那,乖巧可人,但模样实在不像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