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谢译桥跟梁晚莺约好了下午三点谈方案。
可是他在公司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她的电话。
眼看着过了约定的时间,他将电话打过去,也没有人接。
他又将电话打到了融洲。
“不好意思啊谢总,晚莺今天没来上班,我们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没关系。”
此时的梁晚莺浑身高热,正在跟噩梦纠缠。
沉痛的过往让她难以回头,却每次都在深夜无人时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只能品尝着悔恨,苦苦挣扎。
而钟朗,是唯一能让她在漂泊的海水中喘息的浮木。
她需要和他建立更稳定的关系,才能让自己坐上更为安稳的船只。
模模糊糊间,好像接到了钟朗打过来的电话,她也不记得自己回了什么,后来又接了个小鸟头像的语音通话,询问了她房门的密码。
她像梦游一样,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的妈妈,就直接回答了他。
恍惚间,窗帘好像被人拉开,黑暗的帷幕揭开,透进满室天光。
她的意识稍微清醒一点,嘴里喃喃道:“阿朗……是你吗?”
男人背着光,轮廓似乎要融化在万丈光芒中,她看不清楚他的脸。
他慢慢走过来,五官逐渐清晰。
梁晚莺眯着眼,努力将身体支起来,想看得更清楚一些,或许她已经认出来了,但是脑中思绪迟钝,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直到男人将高烧的她拥入怀中。
清新的冷水浇灌佛手柑的气味将她包裹,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是我。”
谢译桥刚触到她的皮肤时就感觉到了不正常的体温。
她的视线虚弱而迷茫,眼角未干的泪痕让她看起来非常脆弱。
右边肩头细细的吊带挂在肩头,摇摇欲坠。
有一种不期然的清纯的妩媚。
他用被子将她裹好,然后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打电话叫来了一个医生。
梁晚莺再次醒来的时候,还在自己的家里,已经是深夜了。
手上有针头,静脉注射液缓缓流经手臂。
谢译桥就坐在一旁,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她的吊瓶。
大约是病了的缘故,她身上的刺软了许多,也没有力气来抵抗他,所以没有防备,只有疲倦。
“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的声音蔫蔫的,像是失去水分的花朵。
“你告诉我的密码,不记得了吗?”
“……”
他突然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他的手背凉凉的,有一种沁润的舒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