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沉闷时喝的酒总是会容易醉,而且醉了以后还会比寻常时更加难受。
谢译桥和席荣散了以后,醉醺醺地回到了憩公馆。
管家搀扶着他从车上下来,然后吩咐人去熬了醒酒汤。
谢译桥倒在床上,没有让人开灯。
黑黢黢的空气中,难言的寂寞在发酵。
床单上似乎还残留着女人的体温和香水的味道。
月光透过窗户渗透进来。
他第一次觉得这个房间实在太大了。
黑暗像是无边无际的深渊慢慢吞噬了他。
他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心在冷却、在下坠。
*
简诗灵就在她这里呆了一天就要回去,她赖在床上手脚并用地扑腾。
“呜呜呜我不想走,莺莺你这里就是我心灵的栖息地。”
梁晚莺忍不住笑了,“你突然这么文艺,我还有点不习惯。”
她爬起来嘿嘿一笑,“下部剧女主角是一个文艺安静的,跟你还有点点像呢。”
“哦?”
“哎,演了好多戏,有时候一下子转变不过来,每演一出戏,都要戴上面具体验一段别人的人生,所以有时候出戏也很难,然后面具戴多了,就忘了自己的本性是什么了。”
简诗灵有些惆怅,随即反应过来,“诶?你看,我这不自觉地就带入到现在这个角色性格了。”
梁晚莺笑道:“所以,你真的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嘿嘿,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快走吧。”梁晚莺看着她手机里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催促道,“下面的人都要急死了。”
简诗灵恋恋不舍地跟她道了别。
梁晚莺也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了。
她看了两天纪录片,感觉如果不是真的感同身受,是难以落到实处的。
影片的核心需求是:催泪点和创意性兼顾,不要传统的纪录片的形式,要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种东西要想做出直击人心的感觉必须要非常深刻的领会其中的细节,不然空落落的无病呻吟,根本激不起大众的同情。
晚上下班回家,梁晚莺开门时,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她第一反应是简诗灵又跑来了,可是下一秒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个人明显高大了很多,环住她的时候几乎是直接将她嵌进了怀里。
他的身上有浓重的酒气,在一呼一吸间喷洒出来,弥漫开来。
“莺莺……”
男人熟悉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低沉沙哑的音色,像是被烟酒长久浸渍。
清淡的迷迭香混杂着白兰地的味道,钻入她的鼻腔,辛辣而微苦。
她的身体一僵。
这一周的时间,她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关于他的任何事,以此来逃避那种被火灼烧般的心痛。
她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