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难行,谢译桥背着她走了二十多分钟,梁晚莺渐渐有点犯困,于是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打起了瞌睡。
温热的呼吸像是软绵绵的云朵落在他的脖颈,他看着这崎岖不平的山路,感觉突然变成了美妙曲折的音律。
他的步伐反而愈发轻快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梁晚莺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屋子里热烘烘的,被子也好厚,就想把被子踢掉。
可是下一秒,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是被谢译桥从诊所背回来的。
那她现在在哪里?
脑子里瞬间清醒。
她睁开眼,可是四周漆黑一片,只能感受到后背被男人的胸膛贴紧,腹部有一双温热的手正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意。
察觉到她的动静,男人的声音带了点鼻音,“怎么了?”
“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谢译桥的鼻腔中轻掷一笑,胸前的震动清晰地传到她的后背,“是你在我的床上。”
梁晚莺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拉了下灯绳,房间被白炽灯昏黄的光照亮,她这才发现,确实不是自己的房间。
“你刚刚睡着了,我又没有你家的钥匙,只好先抱到我这里来了。”谢译桥解释道。
“那我先回去了。”她起身,想要下床。
男人半睁着一只眼,长臂一揽,将她又抱回了怀里,然后用被子将她裹得密不透风动弹不得。
他打了个哈欠,将灯一拉,声音含含糊糊地轻哄道:“好了,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困。”他说完就闭上眼睛直接睡了过去。
梁晚莺被困在他怀里起来也不是,不起也不是,最后只好缓了身上的力道。
算了,还是等他睡熟以后再离开吧。
等了许久,直到他的呼吸声渐渐平稳,手臂的力量松懈,她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胳膊挪开,然后掀开了被子。
她睡在靠墙的一侧,而男人在外侧,她轻手轻脚地准备从他身上翻过去。
可是就在她以为终于可以在没有惊动他的前提下越过去的时候,男人突然伸手抱住了她。
四目相对,气氛瞬间非常尴尬。
男人唇角笑意带着一点坏气,手臂稍一用力,她支撑的力道瞬间瓦解,结结实实地摔在了他的身上。
“梁老师大半夜不睡觉,是想偷袭我吗?”
梁晚莺又羞又臊,急忙说道:“我才没有!”
“那你爬到我身上,是想干什么坏事?”
“我只是想下床而已!”
男人点了点头,但是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样子。
梁晚莺挣扎着想要起身,垂落的发丝落在男人的颈部。
他突然抬起了一只手,先是将她凌乱的发丝勾在耳后,然后用手指描摹了下她的耳朵的轮廓。
密密麻麻的微弱电流像是蚂蚁般啃咬着她,并且正试图向全身扩散。
她头皮发紧,反抗的力道瞬间被松懈,再一次贴紧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