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这里就只有一个光秃秃的界门而已，对修真界的人而言，这委实不是什么非要镇守不可的地方。
而且在这里持续与他们交战本身，对魔界的人来说，还能算是牵扯修真界主力军，为两界合并创造机会。
但对修真界的人而言，却实在是没什么必要，他们就算是打胜了，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华茂仙君让人优先去阻拦两界合并这件事才是对的。
既然如此……
楚醉想到这儿，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对着秦凌问道：“界门的双向封闭可牢固？如果华茂仙君不参与的话，你觉得单凭其他人之力，是否有能力破开你留下的禁制，去往魔界？”
秦凌行事谨慎，在他们从界门内出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将界门给重新封闭。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避免修真界的人大批涌入到魔界中，从而影响战局。
楚醉原本是觉得秦凌给界门下的禁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毕竟他之前跨越魔界来到修真界那三年，界门就封得牢牢的，中途有人试图透过界门去往魔界以此来报复秦凌，都没能成功。
而此前秦凌在围攻玄天宗之后，带着魔界众人回到了魔界后封闭界门到现在，也就只有她凭借着命契，顺利的从修真界跨入到了魔界。
几大门派的人围在界门前许久也不动手，想来也不该都是乖乖听了玄天宗的话，八成也是忌惮秦凌在界门内布置的禁制。
而此前华茂仙君以威逼利诱的方式试图引诱秦凌主动现身，也让楚醉隐隐觉得即使是华茂仙君，对秦凌在界门内留下的禁制也是有些忌惮的，
但这界门到底是她创立的，作为创立者，她就算是有什么顾忌，怕也不会是全然没有办法应对，否则她大张旗鼓的召集修真界的人说要攻打魔界，只会成为一个笑话。
楚醉问出的这个问题，若说之前，秦凌心中是有这个把握的。
以他的修为，和他对空间法则的领悟力，他自信除了华茂仙君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能够破除他在界门内布置下的禁制。
但此刻……
秦凌静默片刻，最终道：“尚不可定论。”
秦凌话音刚落，就听到华茂仙君的声音悠悠传来，“你莫不成以为为师此前将‘留影’透过界门给你传送过去，只是想要借此威胁你么？”
华茂仙君轻笑了下，“当然，不排除为师的确是希望你能够听话，这样可以免除我不少事……不过，操控‘留影’穿过界门去往魔界，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试探你在其中布置下的禁制啊……”
“你看，这一试探，不就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楚醉之前就觉得华茂仙君扔个铜球进来威胁秦凌这事儿，实在是办的有些虎头蛇尾。
直至此刻，她才算明白，华茂仙君当初那可不是莫名其妙多此一举，她分明就是想要一石二鸟。
即使后续秦凌没有中计，她最根本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了。
华茂仙君继续说道：“你太自负了，以为除了我，没人能够破除你的禁制，甚至还在里面制定了很多专门针对我的禁制。”
“但你可能还不知道，有些事不一定得精通空间之法的人来做才行，只要方法对了，纵使是低阶弟子，也能派上很大用场呢。”
“你说，你在界门内布置下的禁制，在数千乃至数万人的叠加攻击下，能够坚持多久呢？”
“你看，纵使你将在修真界布阵的人藏得再好，再难找，也没有什么关系。想要合并两界，需得两个阵法同时起到效果才行，我们纵使找不到修真界中的布阵地点，难道还找不到魔界中的布阵地点么？”
“即使进入魔界之后仍旧找不到也没什么关系，直接将整个魔界毁了，这阵法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你说对不对？”
华茂仙君吸收了几颗高阶灵石之后，整个人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她在领域内站起了身，继续说道：“离尘，你的确很聪明，但……”
秦凌纵使早已经和昔年的承望仙君断绝了师徒关系，甚至已经恨她入骨，但听到她这一声离尘，他心里还是有种闷闷的难受。
楚醉意识到不对，立时对着秦凌道：“不要听她说话，她在动摇你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