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容颔首:“我明白。”
他这一趟一走就是一两个月,自然不能撇个烂摊子走,于是想了想说:“祭祀所用的祭文大部分都是由我负责,我会跟陈翰林说,接下来就暂且不回府住了,将祭文经典都准备好。”
叶忱颔首:“如此最好。”
杨秉屹看到叶忱从老夫人院里出来,迎上前道:“大人,方才丹枫来禀报,三公子与。”
叶忱打断他,“不必说了。”
怎么回事他已经知道,原来以为方嬷嬷说得那个抱,仅仅是沈凝烟主动,现在看来未必,他不仅高估了叶南容,还低估了她勾人的本事。
只是勾了他,怎么还能去勾别人。
纵然那个人是他侄儿都不行。
杨秉屹对上他漆黑冷峻的视线,只觉浑身都在发寒。
*
可以回江宁省亲,最高兴的无疑就凝烟了,动身的日子就定在祭祀大典之后,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她几乎是掰着指头,就盼着日子快快到来。
而这些天叶南容都在翰林院忙碌,虽然见不到面,凝烟心里却觉得甜滋滋的,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午后,和风清清,凝烟浅眠刚醒,方嬷嬷就来了巽竹堂,让她去看看管事为她回门所准备的回门礼。
两人从库房出来,方嬷嬷笑说:“三少夫人可还有要添置的?”
凝烟心中感动,摇头说:“嬷嬷打点的已经十分周全,不缺了。”
“欸。”方嬷嬷应声点头,“那我就去与老夫人说一声。”
凝烟和方嬷嬷分开,沿着花园慢慢往巽竹堂去,听到前方传来的脚步声,她抬起眼帘看去,鸦青色的暗绣直裰,腰间是青玉腰带,身形是那样峻挺且熟悉。
凝烟视线顿时就不敢再往上抬,想佯装没看到,对方已经开口,“沈凝烟。”
“小叔。”凝烟下意识接话。
叶忱轻笑,原来不是没看到他,是真心想躲。
凝烟不可谓不紧张,匆匆往叶忱脸上瞧了瞧,就将视线移开,不自在的开口:“小叔可是要出府去?”
“嗯。”叶忱颔首。
“那我就不打扰小叔了。”
叶忱冷冷看着她微微挪动的步子,声音依然温和,“好。”
凝烟欠了欠身,方迈出步子,又听叶忱道:“慢着。”
凝烟顿步,背脊僵硬,叶忱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怎么了?吓到你了?”
不等凝烟回答,他又似明白过来,“你是在躲我?”
凝烟头摇的飞快,“不是的。”
她将双手攥紧,眸光闪烁着复杂与挣扎,她不是在躲,只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才能自然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要对上叶忱的目光,她就有一种衣不蔽体的羞耻感,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表面的镇定,事实他确实看过她最狼狈羞耻的模样。
“我只是想问问,之前那块无事牌雕刻的如何了,没有想吓你的意思。”叶忱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介怀,不妨事,走罢。”
叶忱的话让凝烟羞愧又内疚,小叔帮了她许多,她却对他心存芥蒂,还导致这样的尴尬局面。
她想要解释,叶忱已经迈步离开,她看着他的背影只感觉喉咙涩涩的难受着。
凝烟轻低下视线,转身往巽竹堂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心事,凝烟回到巽竹堂后始终提不起精神,本想着歇息一会儿就好了,谁知用过晚膳后更是不对劲。
先是感觉到莫名的燥热,推开窗子吹了会儿夜风也没有好转,逐渐呼吸都变的急促费劲,她每喘一下气,指尖都不收控制的轻颤,流淌的热意逐渐变得灼烧。
一波一波,自五脏六腑里往外冲。
不陌生的感觉,让凝烟头皮发麻,慌惧到浑身僵硬。
怎么又会如此!
自上次之后她处处小心,更没有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外头的东西,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