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温翊礼抬手?按住她脑袋:“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颜蘅怔住,迟疑地咬了咬下唇。
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一勾,放轻语气像在哄她:“不看我怎么知道你?该吃什么药?还是你?跟我去医院,抽血?”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那个,我还没刷牙。”颜蘅红着脸说了一句,嗓音快被自己吞进肚子里。
温翊礼笑了笑:“没关系。”
颜蘅悄悄地鼓起?勇气,张开嘴巴,伸出舌头给?他看。
几秒后,像安了个弹簧似的缩进去,脸颊绯红。
但也足够他判断了,温翊礼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坐着,我去给?你?冲药。”
“嗯。”颜蘅抱了个抱枕,坐到沙发上,回头看他背影,“我不是流感吧?”
温翊礼:“不是。”
紧接着又说:“应该是贪凉感冒了,昨晚睡觉没盖好被子?还是没关窗?”
颜蘅想了想,恍然?大悟:“可?能?是洗了头发,没吹干。”
至于用电风扇吹头发这事,她压根没敢开口。
怕他觉得自己蠢,自作自受。
现?在想想也真挺自作自受的。
她成年后身体不差,一年到头感冒不到两次,比身边的人?都少生病。
大家得流感,她总能?逃过一劫,疫情也是扛过了头三波,但总会?在一些匪夷所思?的时?候,以?匪夷所思?的原因感冒。
多半是自己作的。
温翊礼把冲好的感冒药递给?她,还有点烫,颜蘅捧在手?里抿了一口,用热气熏了熏鼻子,嗓音瓮瓮地:“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温翊礼与她并排坐在沙发上:“送花的快递员打电话?跟我说没人?收,我让你?同事接电话?,问几句就知道了。”
“你?又……”颜蘅想起?昨晚和沈依分析的那些话?,脸颊不受控地滚烫起?来,转开目光不敢看他。
拿出手?机,想平静平静,结果?一点开推送,就是甄敏敏给?她发来的照片。
一束紫色的报春花被包在牛皮纸中,绽放的花蕊铺满屏幕。
她放下手?机,屏住呼吸,一口喝光了药。
“那个。”被男人?灼灼的目光盯着,颜蘅拘谨地站起?来,“我发烧出了身汗,想洗个澡,你?……”
温翊礼浅浅地勾唇:“去吧,我在这儿坐坐,等你?舒服些再走。”
颜蘅鼻头一酸:“好。”
拿好衣服,锁上卫生间门,她重新点开那张报春花照片。
发了会?儿呆,保存到相册里。
鬼使神差地,又在网上搜了搜报春花的花语。
——初恋,希望,不悔。
那温翊礼心中所想的,究竟是哪一个?
不愧是专业医生,药效对症来得很快,洗个澡的工夫,颜蘅不仅浑身清爽,人?也舒服多了。
昨天才洗的头发因为出汗而变得黏腻,不得不又洗一次,顶着干发帽出去的时?候,温翊礼正在饮水机前。
听见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皱皱眉,放下水杯走过来:“感冒还没好,又洗头发?”
“之前出了很多汗,有点痒。”颜蘅抬手?捏了捏,想加快水分吸收的速度。
温翊礼轻叹了声:“吹风机呢?”
“在房间……”颜蘅扭头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