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无越怎会跟这些东西打上交道的?
“咦?这禁锢居然没了。”
那条红绳铃铛没有了那种紧勒的感觉。
嗣灵忽然来了精神,一把按住脖颈处的红绳铃铛,那被按住的铃铛此刻普普通通的,宛如一件十分常见的装饰品。
它又继续道:“他在冰泉之前便已经起了炼制恶念复仇的想法,并为此付诸行动。”
将在冰泉那处经历来龙去脉一一告知,嗣灵挠了挠耳朵,“吾记得,那时曾劝告过他,只不过他并不听从,说句实话,吾纵观那么多的小世界,与恶念打交道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你梦里昭示的场景倒也没错。”
气氛一时凝滞,窗框大开,外头的风雨打湿了屋内的地板,水汽弥散,凉意却变为了寒意。
姚念芸沉默片刻,才慢慢松开紧握着的手,手心都被掐出几道深深的红印。
“要如何做,才能避免那个结局。”
日头西下,熠熠夕光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橙黄的颜色。
许是这接下来的几天天气晴朗,远处的火烧云此刻绚烂无比,将院中的白茉莉都染上了一层绚丽。
“咔哒”一声,茉莉花枝应声而断。
姚念芸将手上的剪子扔至竹筐内,拍了拍手上的泥,将剪下的一根茉莉枝条插入湿润的泥中。
土地湿润,下过雨后的泥土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
花枝上的叶片青翠欲滴,有几簇嫩芽掩盖在枝桠间,顶端还有几个未开的花苞。
茉莉花枝插土便能活,她都已经种出满园的茉莉了,花枝繁茂,朵朵白花从一片绿荫中钻出,只叫人瞧着,心情都轻松了不少。
“师妹,还没有弄好吗?”
将几道菜式放至院中的木桌上,温无越解下腰间系着的围兜,在一旁的水池里打水净手。
这处小院安静,白日里能听见鸟雀鸣叫的声音,夜晚则是能一起安静聆听着稻田中的蛙叫声。
一起生活在这里头的这段时间里,姚念芸倒是觉得,她与温无越,此刻真像是一对平常夫妻。
“来啦来啦!”
姚念芸背过身去,胡乱将掌心中那一小片泥污在软布上擦掉,起身直直往水池那冲去。
从井中打出的水还带着一股凉意,手掌甫一接触到,便感觉那股凉意直直往身体里钻,将燥热驱散。
她眉眼弯弯,按住水池中那双正欲离开的手,张嘴问道:“今天师兄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同温无越住在一起后,姚念芸的厨艺已然退化了不少,每天唯一需要苦恼的是今天该吃什么,吃完后又该去哪里玩,或者找些事情来消磨打发一下时间。
最近她尝试教他种花,可是不管怎么种,温无越的那片花圃就没成功过,甚至连最简单插杆就能活的白茉莉都能种死。
为此,她总算能抓到一个小缺点来嘲笑他的了。没想到什么都学得超快的大师兄,唯独在种花这一件事上倒是挫败得很。
院中他那处空落落的花圃对比她种出的,显得格外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