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柑继续道:“二驸马房中燃着迷情香,也有一个妇人,没能逃走,婢子们已经将她看管起来。不过,那妇人穿着使女的衣裳,衣裳齐整。迷情香刚刚点燃,还没有烧多久。二驸马应是香初燃起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对,马上跳窗跳湖。”
“若是在孙家不好审问,马上送到陛下的人那儿去。”薛玉润果断地道:“小心行事,不要叫外人知道。如果要在孙家行事方便……”
薛玉润四顾一望,看着外头的孙妍,道:“请孙姑娘行个方便。”
孙妍能急匆匆地赶来报信,多半也是不赞成孙大夫人所为。
温柑凛然应声。
薛玉润看着温柑匆匆离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薛玉润眺望着房中的孙翩和二公主。孙翩一定是已经跟二公主解释过了,不然她现在不会愿意依偎在他身边。
薛玉润对二公主的性子很了解,她虽然温柔,但也非常的坚韧。
薛玉润的视线在孙翩和孙大夫人之间走了一个来回。
她没有出声,也没有离开。
因为孙大夫人突然赶过来,二公主显见有些心慌。她紧靠着孙翩,抬头慌忙地张望了一会儿,待看到薛玉润时,她终于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薛玉润朝二公主安抚地笑了笑,便静静地站在一旁。
不论孙翩如何处理孙大夫人此事,她永远是二公主的后盾。
*
孙大夫人也很难过,她看着孙翩,哭道:“翩哥儿,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不会水又怕得很,好端端地跳湖作甚?若是、若是……”
孙大夫人不敢说下去。
孙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娘,正是因为我不糊涂。”
“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我虽然不才,却也向往为一言九鼎的君子,而非戚戚算计妻子的小人。”孙翩咳嗽了两声,语调也很哀伤,道:“娘对儿子耳提面命,儿子时时谨记于心,丝毫不敢忘。”
孙大夫人哑口无言。
孙翩轻声问道:“娘,您怎么就忘了呢?”
孙大夫人失声痛哭:“我何尝不想记得,可翩哥儿,你没有孩子——”
孙翩温和而坚定地打断了她的话:“娘,不是还有弟弟么?更何况,儿子当初求娶公主,是发过誓的。无论有没有子嗣,我孙翩此生对公主绝无二心。”
二公主轻声道:“君子重诺,当如季子挂剑,不可违心。”
“是。”孙翩温柔地看着二公主,含笑应声。
“娘,这个故事,儿子也是从您这儿学到的。”他又看向孙大夫人,道:“更何况,我并无遗憾,您也无需替我遗憾。若是今日叫那小人计成,儿子才真会愧恨终生。”
“今日,公主不是要跟薛姑娘出门逛街,而是要去见我们打算收养的孩子。她只是担心您失望,所以没有跟您直说。”孙翩深叹道:“娘,若今日计成,您难道……不会悔愧吗?”
孙大夫人脸色惨淡,嘴唇发颤,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头微微地向二公主转动,可始终不敢真正看向二公主。
二公主终于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孙翩伸出手将她揽进怀中:“含芷,没事了,没事了。”他说着说着,又猛烈地咳嗽起来。
孙翩道了一声歉,颤颤巍巍地-->>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