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鹤觞之后,薛玉润的脑袋现在如一团浆糊。她听是听到了楚正则的话,可一时没法理解,茫然地问道:“什、什么祖宗?”
因为很费劲地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她这时候倒是安分,贴在楚正则怀里,蹙着眉,很认真地思考楚正则说的到底是什么祖宗。
楚正则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从唇齿间偷溜出一丝笑声。
他将薛玉润小心地放到床上,薛玉润还不肯松开揽着他脖子的手,很固执地问道:“什么祖宗?”
“半杯就倒的祖宗。”楚正则含笑俯身,揽着她的腰:“松手好不好?”
“喔,喔。”薛玉润的反应慢了半拍。但这句话毕竟常听,她一会儿就乖乖地松开了手,靠在引枕上。
楚正则替她拉上被子,薛玉润看着他的手,然后自己也攥住了被子,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楚正则。
她鬓发微乱,步摇歪斜。楚正则轻手轻脚地替她拆下发髻上的金钗珠饰,令青丝如瀑,乖顺地滑过她的肩头,垂在她的耳侧与后背。
他从未见过薛玉润这般模样,握着金钗的手,一时竟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薛玉润可不安分,她现在就像个依葫芦画瓢的小孩子,见楚正则拆发饰,她便也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揪下摇摇欲坠的一朵珠花。
楚正则连忙握住了她的手腕,无奈地道:“喝醉了还乱动,小心伤到自己。”
薛玉润撇撇嘴,反驳得飞快:“我没喝醉!”
楚正则低笑一声,不与她争辩,只轻轻地摘下那朵珠花。
薛玉润盯着那朵珠花看了会儿,后知后觉地喃喃道:“是不是要睡觉了呀?”
楚正则低应一声:“嗯。一会儿让珑缠来伺候你。”
薛玉润“喔”了一声,现在的她是完全无法进行缜密的思考,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现在就让珑缠进来伺候。
不过,“睡觉”这件事,她听明白了。
薛玉润摸索了一番,便要去解自己的腰带。
“汤圆儿!”楚正则一震,几乎是立刻握住了薛玉润的手腕,连带着攥紧了她的腰带。
她的手放在腰间,他的手便也紧贴着她的腰。还好初春穿的衣服不薄,否则,楚正则觉得自己的手掌怕是要烧起来了。
他气息不稳地道:“你怎么、怎么……”
薛玉润“啊”了一声,不解地问道:“不是要睡、睡觉嘛?”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低着头看着她的衣襟,点了点头:“睡觉……是要解衣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