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祥大师郑重道:
“无常,你依旧可以废去所有人的经络,再散掉他们的真气,从今往后让他们成为远离红尘,静心礼佛的文僧。”
席正先神色平淡:
“天台宗于小僧而言,总归是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地方,不过是由于智慧大师空有智慧之名,酿成近乎灭门的大祸。”
“而你们这佛家三宗,对小僧来说,却是无恩无德,有的也尽是仇与怨。”
他低声一叹:
“大师,你太为难小僧了。”
嘉祥大师眉头紧皱:
“这一切皆因我们四人而起,责任也全在我们身上,那三宗僧人何其无辜。”
“竟又有人跟小僧谈无辜。”席正先略显无奈的说道:“为什么总有人要我替别人考虑,我也没见过几个人,为我考虑过。”
“善解人意是什么东西,委屈我自己让别人开心吗?”
他漠然开口:
“荒唐,可笑。”
骤然间,室内乍现一股莫名气机,只见嘉祥大师七窍流出鲜红的血液,“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却是席正先用有若实质,无孔不入的精神异力直接将嘉祥大师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捣烂。
原本石青璇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感慨良多。
原来无常这个和尚也不是一直那么妖孽,竟还有被人囚禁二十七年的凄惨遭遇,而天台宗的大祸,更是另有蹊跷。
也难怪无常会自称邪王弃徒,虽被收为弟子,可却任其自生自灭,不是弃徒是什么。
所以说,现今所发生的一切,真就应了因果报应这四个字。
正她当沉浸在这些感慨的时候,面对嘉祥大师突如其来的暴毙,不由地眼皮一跳,心道:
“这和尚惨是有点惨,但一点都不值得同情,喜怒无常,暴虐无情,说的就是他。”
“石姑娘,你盯着贫僧作甚?难道我为自己报仇,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席正先忽然说道。
“青璇只是在想,我今日应该不会被祸及殃鱼吧。”
席正先并未开口回答,他心念一动,直接扯断了尤鸟倦身上的精铁锁链,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三论宗的僧人,一个不留。”
尤鸟倦猛地睁眼,冷漠从楼台一跃而出。
“和尚,你真如此心狠手辣?”石青璇面现不忍。
“虽说冤有头,债有主,但贫僧向来不是这样算的,只崇尚一家老小,全宗上下,必须整整齐齐,一个不落,要怪就怪这些人命不好,摊上了活似阎罗王的师祖。”
席正先说到这,眸光转到石青璇的身上:
“脸上的倦色有些许浓,看来这两年你过的不怎好呐。”
“让和尚失望了,青璇过得很好。”
“过的好就行,既然该享受的都享受了,那么就此死了,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